第5章 上黨驚變_穿越趙括之西域稱雄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5章 上黨驚變(1 / 1)

邯鄲驛站的密室裡,昏黃燭火在青銅燈台上搖曳,將趙括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在斑駁土牆上,恰似一張蓄勢待發、緊繃到極致的強弓,仿佛隨時都會射出奪命利箭。馮亭派來的使者瑟縮地跪坐在案幾前,雙手高高托起一幅羊皮地圖,地圖邊角因濕氣微微卷起,在牛油燭光下,上黨十七城的輪廓隱隱浮現,每一道線條都仿佛暗藏著未知的危機與變數。

“長平邑的地形圖,為何單單缺了丹水南岸?”趙括聲音低沉而冷峻,指尖精準地落在地圖中央那用朱砂醒目標注的“長平”二字上。此時,墨線勾勒的丹水河穀,宛如一道猙獰可怖的傷口,刺痛著他的雙眼。使者聽聞,額頭重重磕在地麵,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回稟武安君,韓軍撤離時一片慌亂,匆忙間燒毀了南岸的烽火台圖紙,實在難以尋覓。”

就在這時,密室的門被一股勁風猛地撞開,墨離如同一道黑色閃電般疾衝進來,帶起一陣呼嘯的穿堂風。他袖口沾滿潞州的黃土,隨著急促的動作,土粒簌簌掉落,在地上濺起細微塵灰。“齊楚使者巳時入城,平原君此刻正在叢台大擺宴席,熱鬨非凡。隨行車輛滿載郢都的象牙與臨淄的海鹽,車隊一眼望不到頭。”墨離急切地說著,腰間的青銅矩尺不經意間碰在門框上,發出清脆聲響,在寂靜的密室裡格外突兀。“蘇大姐的眼線瞧見了秦使王稽的車隊,車轍印裡混雜著河東郡特有的紅膠土,想必剛從那邊趕來。”

趙括聞言,手指瞬間收緊,幾乎要將手中的地圖揉碎。在地圖邊緣的褶皺裡,他曾用炭筆小心標注的“前260年,趙軍斷糧四十六日”的小字,在他指尖的擠壓下,幾乎要被掐破。三年前那段慘痛的記憶如洶湧潮水般瞬間將他淹沒。他仿佛再次看到,長平的丹水被鮮血徹底染紅,宛如一片燃燒的血海,翻滾著濃稠的紅色。士兵們在饑餓與絕望中啃食戰馬時發出的淒厲哀號,猶在耳邊回響。還有那白起身披玄色戰甲,傲立在壁壘之上,如魔神般俯瞰戰場的身影,冷酷而威嚴,令人膽寒。

“依我推算,司馬錯的十萬大軍此刻應當已抵達蒲阪津。”蘇三娘的聲音如鬼魅般從梁上悠悠飄來。眾人仰頭望去,隻見她身姿矯健,倒掛在屋梁上,宛如一隻潛伏在暗夜中的黑豹。她輕輕一抖袖,一封密報如雪花般飄落,不偏不倚,準確落在趙括的案頭。“河西的船工透露,秦軍正在緊鑼密鼓地趕製牛皮筏,黃河渡口已停著三百艘巍峨樓船,規模浩大,氣勢洶洶。”

趙括展開密報,上麵用朱砂寫下的批注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痛他的眼睛:“白起稱病,王齕為將,秦軍糧草屯於安邑倉”。他心中一驚,猛地抓起地圖便要衝向門口,想立刻將這緊急軍情上報趙王。然而,墨離眼疾手快,一步上前攔住了他:“趙王此刻正在偏殿接見上黨使者,宮門外停著十七輛輜車,滿載著陽邑的精美玉璧與泫氏的厚重銅鼎,想必是馮亭獻上的大禮。”

驛站外,更鼓沉悶地敲響,在寂靜的夜裡傳得很遠。子時已至,趙括的身影在長街之上匆匆掠過,腰間定邊劍的錯金紋路在清冷月光下閃爍著幽微光芒,時明時滅。行至王宮側門的陰影處,他敏銳地捕捉到一輛馬車疾馳而過,車轅上纏著的正是蘇三娘此前提及的蜀錦。那蜀錦的紋路在月色下顯得格外詭異,與黑冰台密探衣飾上的暗紋如出一轍,仿佛是黑暗中隱藏的神秘標記,預示著某種不可告人的陰謀。

偏殿內,趙王的笑聲肆意回蕩,與編鐘清脆悅耳的聲音交織在一起,營造出一片奢靡歡樂的氛圍。趙括抬手掀開殿簾,踏入殿內,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堆積如山的玉器。墨玉圭色澤深沉,散發著神秘氣息;青玉璜溫潤剔透,紋理細膩;錯金嵌綠鬆石的玉戈工藝精湛,奢華至極。這些玉器無疑是上黨郡守馮亭獻上的“投名狀”,在燭光下閃爍著誘人的光芒。趙王斜倚在犀皮漆榻上,神態慵懶,手中正把玩著一枚刻有“上黨尹”字樣的玉印,眼神中滿是貪婪與得意。殿角的銅漏,水滴落下,滴答作響,每一聲都仿佛在將時間雕刻成鋒利的刀刃,一點點逼近趙國的命運。

“臣趙括,參見大王。”趙括躬身行禮,笏板觸地時,他敏銳地聞到殿中彌漫著一股沉水香的氣息,那香氣馥鬱醇厚,正是平原君從楚國帶回的珍貴貢品,此時卻無端讓人心生不安。趙王的視線從玉印上緩緩抬起,眼角還殘留著未散儘的酒意,神色間帶著一絲不耐煩:“武安君不在驛站好好部署防務,卻在這深夜入宮,莫非要學那藺相如老兒,也來阻攔寡人的輜車不成?”

“秦軍已在河東郡秘密集結十萬大軍,兵鋒直指我趙國。”趙括神色凝重,迅速展開墨離精心繪製的布防圖,手指沿著地圖上的黃河渡口緩緩劃過,那裡形勢險峻,關乎趙國安危。“司馬錯率領的船隊若從蒲阪津渡過黃河,隻需七日便可直抵長平。”趙括刻意隱去了圖上用鮮血標注的“趙軍塚”三字,那是趙國曾經的傷痛,也是他心中的隱痛。“馮亭此番獻地,看似美意,實則暗藏禍心,實乃嫁禍於我趙國,此等燙手山芋,萬不可輕易接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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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趙王猛地坐起身來,情緒激動,手中的玉印重重地磕在漆案上,發出清脆聲響。“三年前閼與之戰,你父馬服君趙奢是如何大破秦軍的?”趙王抓起案頭的青銅酒爵,酒液在爵中劇烈晃動,“狹路相逢勇者勝,如今你卻要寡人畏縮不前,做那縮頭烏龜嗎?”話音未落,他猛地將酒爵中的酒液潑向地圖,殷紅的酒液瞬間將“長平”二字染成一片暗紅,恰似戰場上流淌的鮮血。

就在這時,殿外突然傳來一聲轟然巨響,震耳欲聾,夾雜著牛的嘶鳴聲與瓷器碎裂的清脆聲響,瞬間打破了殿內原本的喧鬨。趙括迅速掀開殿簾,向外望去,隻見一輛滿載潞麻的牛車不知為何突然翻倒在丹墀下。趕車的老卒驚慌失措,跪在地上,神色惶恐。在牛車旁,一輛殘破的車架倒在一旁,車轅上那枚相邦玉符在月光下閃爍著熟悉的光澤,趙括心中一緊,認出這正是藺相如的車架。

藺相如在侍衛的攙扶下艱難地站起身來,身上的朝服已被牛糞沾滿,狼狽不堪,但他的眼神卻依舊堅定。他手中緊緊攥著一束潞麻,仿佛那是他最後的武器。“大王難道忘了嗎?”老人的咳嗽聲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淒厲,仿佛要將整個黑夜撕裂。“當年秦攻閼與,若不是趙奢將軍巧妙繞道險阻,出奇製勝,哪來如今的勝利?如今秦軍大兵壓境,我們怎能重蹈覆轍,犯那致命的錯誤?”

趙王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如暴風雨來臨前的陰沉天空。殿中的大臣們見狀,紛紛交頭接耳,神色慌張,議論聲在殿內此起彼伏。趙括的目光如炬,敏銳地瞥見平原君正躲在廊柱後,他袖口的蜀錦在搖曳的火光下泛著冰冷的光澤,宛如一條潛伏在黑暗中的毒蛇,讓人不寒而栗。藺相如突然用力掙脫侍衛的攙扶,腳步踉蹌地撲向趙王,聲音帶著無儘的悲憤與急切:“上黨之地無險可守,若貿然收下,就如同抱薪救火,隻會引火燒身,自取滅亡!”他手中的潞麻在掙紮中掉落地上,莖稈上密密麻麻的麻虱清晰可見,這正是蘇三娘曾提及的,秦人用以判斷潞麻產地的重要標誌。

“來人!”趙王怒不可遏,猛地拍案而起,聲如雷霆。“將相邦送回府中,好生看管。武安君即刻前往長平,輔佐廉頗將軍,不得有誤。”趙王抓起案頭的玉印,狠狠地砸在地圖上的“長平”位置,仿佛要用這一舉動宣告他的決心。“再有膽敢進言拒絕上黨者,視同動搖國本,定斬不饒!”

趙括望著藺相如被侍衛強行拖走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老人手中的玉杖在掙紮中掉落,落在丹墀上,發出寂寥而無奈的響聲,仿佛是曆史沉重的歎息。趙括緩緩蹲下身子,撿起那束潞麻,仔細端詳。麻稈上的蟲蛀痕跡與他記憶中長平戰場的軍糧竟驚人地相似,這一發現讓他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遠處,平原君的馬車正在忙碌地裝載玉器,車軸轉動時,他隱約聽見車夫低聲咒罵:“黑冰台的金子,可比上黨的潞麻重多了。”這一句低語如同黑暗中的一絲光亮,讓趙括更加確信,背後隱藏著不可告人的陰謀。

更鼓再次敲響,醜時已至。趙括獨自一人靜靜地站在王宮城牆上,極目遠眺。東方的天際,晨霧如輕紗般漸漸湧起,將大地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墨離不知何時悄然來到他身旁,神色凝重,遞上一卷新繪製的地圖:“蘇大姐的人多方確認,秦軍的糧草確實藏在安邑倉的地窖深處,戒備森嚴。”

“告訴她,”趙括目光堅定,手指沿著地圖上的羊腸阪道緩緩劃過,那裡地勢險要,是兵家必爭之地。“從今日起,所有經過上黨的商隊,必須攜帶墨家的矩尺標記,以此為憑。”他望向遠處驛站的方向,那裡,馮亭的使者正在焚燒剩餘的地圖,熊熊火光衝天而起,映紅了半邊天空,仿佛是命運的警示。“秦人想要上黨,那就給他們一座空城,和一條布滿陷阱的糧道,讓他們有來無回。”

墨離聞言,重重地點了點頭,轉身離去。他衣擺帶起的風將城牆上的令旗吹得獵獵作響,發出呼呼的聲響,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戰爭呐喊助威。趙括伸手摸出袖中的半兩錢,那枚錢幣在他指尖輕輕轉動,錢孔處的“鄭”字在晨光中閃爍著冰冷的光澤,那是蘇三娘從平原君門客身上搜來的關鍵線索。他忽然想起藺相如昨夜說過的話:“秦法如烈火,遇水則熄,遇油則燃。”這句話如同一記警鐘,在他心中久久回蕩。

王宮深處,隱隱傳來趙王與平原君激烈的爭吵聲,夾雜著玉器碰撞的脆響,仿佛是趙國朝堂內部矛盾的激烈碰撞。趙括將半兩錢高高拋向晨霧之中,看著它如流星般劃過天際,消失在丹水河穀的方向。在那裡,長平邑的輪廓在晨霧中若隱若現,宛如一個等待被改寫的巨大傷口,橫亙在趙國的命運之路上。而他,即將帶著墨離的地圖、蘇三娘的情報、藺相如的玉杖,毅然走進這個曾經吞噬四十萬趙軍的恐怖漩渦,為趙國的命運,為萬千百姓的生死,奮力一搏。

當第一縷陽光艱難地爬上城樓,灑下金色的光輝,趙括看見驛站方向騰起滾滾濃煙,那是馮亭的使者在焚燒最後的密信,仿佛在宣告一個時代的終結。他深吸一口氣,轉身堅定地走向兵器庫。在那裡,墨離改良的弩機正在緊張地裝車,箭頭淬著蘇三娘精心調配的烏頭毒,寒光閃爍,蓄勢待發。長平之戰的序幕,正從這彌漫的硝煙中悄然拉開,一場決定趙國生死存亡的大戰,即將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慘烈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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