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米爾高原的罡風裹著冰碴,如青銅刮刀般削磨著趙括玄鳥紋披風。兩萬飛騎營鐵蹄踏碎冰磧石,迸濺的冰晶在暮色中閃爍,恍若墜落的星屑。休屠王子的狼頭馬鞭突然橫斜,鞭梢指向雲霧翻湧的埡口:“相邦,雪層下藏著塞種人的黑曜石箭鏃。”話音未落,山澗傳來骨笛吹奏的《鷹之泣》,蒼涼曲調混著雪崩轟鳴,震得人胸腔發顫。
趙括的手指輕輕地摩挲著腰間懸掛的那枚雙麵鑄幣,正麵的玄鳥紋經過風沙的磨礪,已經變得溫潤而光滑。然而,背麵新鑄的希臘文“商路”卻依然棱角分明,猶如利刃一般。
他的目光凝視著迪奧尼修斯繪製的那張羊皮輿圖,圖上用楔形文字標注的“亞曆山大之路”正被一片厚厚的雪幕逐漸吞噬。這條道路曾經是連接東西方的重要商路,但如今卻被嚴寒和冰雪所封鎖。趙括深吸一口氣,然後果斷地命令道:“讓斥候們用匈奴語高聲呼喊‘胡漢雙籍’!”隨著他的命令,斷雲劍的劍鞘輕輕地叩擊著馬鞍,發出清脆的響聲。這聲音仿佛是一種信號,傳遞著趙括的決心和信心。“告訴那些塞種人,我們趙國帶來的是衡器,而不是戈矛!”趙括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他相信通過貿易和交流,可以化解彼此之間的敵意和誤解。飛騎營抵達石頭城時,冷月將波斯柱廊鍍成霜白。趙括踩著覆冰的台階拾級而上,指腹撫過殘柱上斑駁的楔形文字。迪奧尼修斯突然撲向碎石堆,雙手捧起半塊刻著馬其頓太陽紋的陶片,羊皮袍被風掀開,露出背後用趙篆抄寫的《火攻十二法》:“這是東征軍路標!循此可抵產石腦油的月氏穀地。”他的聲音因激動而發顫。
在犛牛毛大帳內,十二位長老圍坐在雪鬆木火堆旁,熊熊的火焰燃燒著,將整個帳篷照得通亮。火光映照著長老們嚴肅的麵龐,他們的表情都顯得凝重而深思。
坐在正中央的是戴著青金石麵具的酋長,他的身影高大而威嚴。酋長手中輕輕叩擊著黃金酒盞,發出清脆的聲響,這聲音在寂靜的帳篷裡回蕩,仿佛是一種無形的力量,讓人不禁心生敬畏。酋長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他緩緩地說道:“漢人要我們棄複仇之刀?”這句話在帳篷裡引起了一陣輕微的騷動,長老們麵麵相覷,似乎都感到驚訝和不滿。
酋長的麵具在火光的映照下,散發出一種神秘而冷冽的氣息。麵具上的青金石閃爍著微弱的光芒,與他那威嚴的聲音相互映襯,使得他整個人都顯得更加神秘莫測。
在酋長的身後,一張皮毯上攤開著一本染血的賬簿。那是三日前發生的事情,一支誤入牧場的粟特商隊,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遭到了殘忍的屠戮。
趙括站在一旁,他的手中拿著一枚趙國的鑄幣。他將鑄幣輕輕放在火盆的邊緣,看著火苗舔舐著幣麵,仿佛在沉思著什麼。
“趙國的玄鳥旗,隻護佑那些納商稅的城邦。”趙括緩緩說道,他的聲音平靜,但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他示意休屠王子展開一幅輿圖,輿圖上詳細標注著阿姆河流域的各個地方。趙括用朱砂筆在輿圖上圈定了一片區域,然後說道:“血仇的習俗可以保留,但我們需要在這裡設立一個商稅所。每一匹過境的駱駝,都要抽取半枚鑄幣作為商稅。”
他的話語如同火焰一般,在大帳內引起了一陣騷動。長老們開始低聲議論起來,有些人表示讚同,認為這是一個合理的解決方案;而另一些人則麵露疑慮,擔心這樣做會引起其他部落的不滿。
然而,趙括並沒有在意眾人的反應。他的目光落在酋長身後的那本染血賬簿上,仿佛透過那上麵的血跡,看到了那場血腥的屠殺。
“這不僅是為了商稅,更是為了避免更多的無辜生命被犧牲。”趙括的聲音再次在大帳內響起,他的眼神堅定而銳利,仿佛能夠穿透麵具,看到酋長內心的想法。
此時,酋長的狼首勳章在熊熊燃燒的火光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那金狼的眼眸似乎也在透過麵具審視著趙括的神色,仿佛在權衡著這個提議的利弊。帳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嘶聲,緊接著蘇三娘押著渾身覆雪的粟特商人闖入了帳篷。
這些粟特商人看起來狼狽不堪,他們的靴子中不斷倒出半融的石腦油凍塊,這些凍塊在地上泛著幽藍的光澤,仿佛是某種神秘的寶石。迪奧尼修斯見狀,立刻用希臘語向商人們發問,他的語速極快,仿佛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獲取最多的信息。而一旁的書記員則迅速地在羊皮紙上記錄著商人們的回答,那些陌生的地名和數字在他的筆下如飛般舞動。
趙括靜靜地觀察著這一切,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些石腦油凍塊上。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捏起一塊,感受著那股涼意透過掌心滲入體內。然後,他轉頭看向酋長,用堅定的語氣說道:“告訴酋長,以這樣的商稅,我們完全可以在阿姆河畔建造一個比邯鄲還要繁榮的商港。”盟誓當日,塞種人將犛牛皮囊置於高台,以黑曜石刀割開,鮮血如泉湧般噴出。趙括手持雙籍文牒,毫不猶豫地將其浸入血盆之中。刹那間,漢隸與粟特文在猩紅的血液中暈染開來,仿佛兩種文化在這一刻交融。
當趙括抬起頭時,他看到休屠王子正手持一把刻著鷹圖騰的青銅鑰匙,向他走來。這把鑰匙古樸而神秘,上麵的紋路精致而繁複。趙括接過鑰匙,仔細端詳,竟發現鑰匙上的紋路與石柱上的銘刻如出一轍。
就在此時,休屠王子開始分發趙製量器。這些量器底部刻有玄鳥紋,與塞種的太陽紋在雪光中相映成趣,形成了一種獨特的視覺效果。夜幕降臨,迪奧尼修斯在城頭點燃希臘火。幽藍烈焰騰空,照亮岩壁上褪色的東征箭頭——它們與趙軍新繪的商路標記完全重合。趙括凝望火光,忽見某波斯文字旁,不知何時被孩童刻上的小玄鳥,正啄著粟特文的“商路”符號。
“相邦,”蘇三娘遞來密報,雪水暈開朱砂字跡,“秦人於玉門關囤積三倍石腦油。”趙括將密報湊近火焰,看紙灰飄向阿姆河方向。鑄幣與勳章的輕響中,他仿佛聽見未來商隊駝鈴,正穿透風雪,與邯鄲的更鼓遙相呼應。
喜歡穿越趙括之西域稱雄請大家收藏:()穿越趙括之西域稱雄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