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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醫費,將軍一口答應了下來,想收買人心哪有不出血的,靠空口白牙幾句忽悠那是耍流氓。
往南城走走停停,路人看見穿白衣的皆指指點點,將軍之名慢慢的被楚人所知,楚國可能是第一次看見未著甲之秦將,卻不知,這是呂濤刻意打造的人設,白衣乃謙謙君子,君子比將軍容易被楚人接受。
當然,白衣雖風度翩翩,但若挨上刀劍則立馬斃命。
所以,呂濤很少在城中露麵,如果露麵,必明裡暗裡前呼後擁。
路很臟,雖無人糞,但牛馬豬糞遍地,還有這泥土路,被雨水衝刷,再被大車碾壓,到處是坑窪。
任重而道遠啊!
走到南城門口,守城裨將呂昆專程下門樓刷存在感。
呂昆也是相國兒子,庶出之子,今年十八歲,和呂濤同年,隻是這倒黴兒子是真的從軍三年,而且上過兩次戰場,實打實一路拚殺,再加相國照拂,所以火速升至裨將。
秦國通用乃二十爵,軍爵民爵一樣,爵乃榮譽,相應有所屬田地財產。
所以軍中還有軍銜,秦軍五人為一伍,設伍長,倆伍為一什,五什為一卒,兩卒為一伯,倆伯為二百五,倆二百五為五百,倆五百為一千,設千夫長,也稱兵尉,五兵尉為一裨將,等於領兵五千。
呂昆就是蜀郡騎兵裨將。
對於這個同父異母弟弟的恭敬,呂濤是滿意的,按理呂昆還大一個月,但倆人地位懸殊,喊他哥哥他也不敢答應。
人最怕是沒有清醒認知,所謂人貴有自知之明便是這個道理。
呂濤下馬往南城門樓走,呂昆落後兩個身位跟隨,一路詢問些雞毛蒜皮之事,如抓到小偷如何處理,抓到搶劫犯怎麼辦,抓到街溜子流氓怎麼辦,還有調戲婦女的,欺壓鄰居的,拉幫結派的,還有商賈想賄賂秦軍的,偷雞摸狗的。
昨日他們還抓到三個持刀少年想偷襲巡邏秦軍,雖然沒傷人,但行為可惡。
其他便是南城現在沒有主官,所以這幾天經常有楚人百姓跪到南城軍營門口喊冤,要秦軍替他們主持公道。
有點意思,看來懷柔之策見效果了。
“昆弟,”呂濤看著這個挺陽剛帥氣的弟弟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如此對待楚人嗎?”
呂昆搖頭道:“三哥,弟確實不懂,可相國有令,兄之所命,家中諸子弟需不打折扣執行。”
“府上在軍中有多少子弟,包括五服外一起?”
“差不多百人。”
“好,有時間聚聚,我請大家吃個飯。”
呂濤遙望寬闊的大江陷入沉思,這個時代的大江竟如此寬闊,水流量更是大的出奇。
兩岸巨木森林接天連地,虎嘯之聲猶如驚雷,好一個原生態江南。
“昆弟,你覺得此地比鹹陽如何?”
“南方比北方舒適,弟在蜀郡已生活年餘,早適應南方氣候。”
“挺好,我想把宗祠安在此地,”
“三哥意思,舉族搬遷至此。”
“然也,就在此地,建一城,立足,再建一城發展,再建一城生息,直到把彆山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