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路上,拓拔野端坐馬車內沉思,眼眸中始終凝著不屑與失望。
自從他將古書中的千古絕對“煙鎖池塘柳”作為上聯散布出去後,內心便隱隱生出期待。
在他記憶深處,大周始終是心馳神往的聖地。
此刻馬車正駛向大周京都盛京,連周邊城鎮都透著繁華氣象。
穿過潼關後市井愈發喧鬨,拓拔野突然來了興致,便帶著啞仆踱入醉香樓。
聽說醉香樓從南省那邊高價采購來了一批純釀酒水。這酒水的口感極好,入口柔和順滑,回味甘甜,一直受到達官貴族的追捧。
“已經是第三日了。”
他輕叩青瓷酒盞自語,目光掃過滿堂集會的大周才子。
醉香樓作為盛京文脈聚會要地,此刻與其他很多地方一樣,都聚滿了苦思冥想的讀書人。
自匈奴智者拋出這暗含五行偏旁的千古絕對,大周文壇便陷入空前震動。
可數日過去,懸掛堂前的“煙鎖池塘柳”仍在穿堂風中飄搖,似在嘲弄眾人。
才子們仰首凝視宣紙墨字,疲憊的瞳孔裡儘是無奈。
若是能破解此對,既能洗雪洛陵二城之恥,更能與古今聖賢隔空論道。
“太難了!終究不成!”
有人擲杯長歎,有人頹然離席。
“好個滿腹經綸的大周才子,也就這個樣了……”
拓拔野仰首灌下烈酒,唇邊譏笑愈發濃烈。
“炮鎮海城樓!”
話音剛落,一個藍衫書生突然衝了上來,雙目灼灼地大喊道。
堂內霎時爆出嗤笑:“張秀才也敢班門弄斧......”
可譏嘲聲戛然而止。
有人蘸酒在案上勾畫,但見“炮鎮海城樓”五字偏旁,竟也暗合金木水火土!
死寂中,那些大周才子們觸電般地躍起,有人反複推敲字韻,有人已激動得語無倫次:“妙絕!當真嚴絲合縫!”
“有點意思!”
人群中的拓拔野眼睛一睜,目光停在那個張秀才的身上,突然變得有所期待。
“這非我所創,非我所創……”
此刻,張秀才也是不停地搖頭。
“看來也不過是如此罷了!”
拓拔野直接拿起酒杯,大喝了一口,眼皮又垂了下來,
“還有燈深村寺鐘、烽銷漠塞榆、茶烹鑿壁泉……”
張秀才接著每報一個下聯,便似驚雷炸響。
“這怎麼可能?”
昏昏欲睡的拓拔野突然站了起來,他的思維跳動極快,臉上滿滿的都是驚駭!
“都說了,這些都不是我做的,這是聖賢周淩楓所做!”
張秀才更是無比自豪的大聲說道。
當“周淩楓”這個名字出口,滿堂轟然如沸水,顯然無法相信這一切。
周淩楓正是那位在洛城留下金言四句便杳然無蹤的周聖賢!
此時拓拔野的聲勢已經達到了一個極為恐怖地步,若是在無人抗衡,那他將是大周文壇的夢魘。
“太好了,周聖賢終於出手了,那個匈奴智者恐怖要灰溜溜地滾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