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遠!”
一個聲音從巷口傳來,又急又慌。
唐宛如跑了過來,口罩還戴著,露在外麵的眼睛裡全是驚慌和愧疚。
“你……你沒事吧?他們……是不是因為我……”
“我沒事。”葉遠看著她,“一點小麻煩。”
“你快走吧!彆管我了!”唐宛如的聲音帶上了哭腔,“趙家在魔都挺有勢力的,你惹不起他們的!我不想連累你!”
葉遠看著她眼睛裡那濃得化不開的恐懼和絕望,語氣還是那麼平淡,卻又斬釘截鐵。
“我說過,你的毒,我能解。”
“我說到,做到。”
唐宛如一下子愣住了,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
多少年了?
自從臉毀了,家敗了,她聽到的都是嘲諷,看到的都是白眼,受儘了欺淩。
從來沒有人,像眼前這個才認識沒多久的年輕人這樣,用這麼肯定的語氣對她許諾,還不顧危險地護著她。
“可是……靜心園……”唐宛如像是想起了什麼,聲音變得很乾澀,“那地方守衛特彆嚴,根本進不去……而且那個園主,脾氣怪得很,從來不讓外人進……”
找藥這條路,比想的還要難走。
那個被打跑的趙少,看樣子也不會就這麼算了。
葉遠心裡清楚,安生日子,怕是到頭了。
葉遠看著唐宛如跑遠的背影,巷子深處那扇窗戶悄無聲息地合上了,他心裡跟明鏡似的。
這個趙少,背後不乾淨,這事沒完。
靜心園,聽唐宛如那口氣,也不是善地。
他回到那間潮濕的隔斷間,腦子轉得飛快。硬闖動靜太大,萬一驚動了人,七星海棠就更難到手了。
第二天,葉遠又去了那個中藥材批發市場,直接找到昨天那個老藥農的攤位。
老藥農正拿個小刷子仔細清理幾根乾癟的藥草,看見葉遠,咧嘴露出黃牙:“小夥子,又轉悠來了?昨天那赤陽草,對勁不?”
“老伯,跟你打聽個事兒。”葉遠也不繞彎子,“靜心園,你知道多少?”
老藥農臉上的笑意淡了點,放下刷子,朝左右瞥了兩眼,聲音壓得低低的:“靜心園?嘖,那地方水深。園主姓楚,楚天雄。年輕那會兒在魔都可是跺跺腳地麵都顫的人物,後來不知道咋回事就貓起來了,把那園子弄得跟個堡壘似的,誰的賬都不買。脾氣怪得很,聽說好些年都沒人見過他了。”
“這種人……”葉遠心裡有了點譜。
“可不是嘛,手眼通天的人物。”老藥農咂咂嘴,“小夥子,你打聽這個乾啥?那地方,不是咱們能摻和的。”
葉遠頓了頓,換了個問法:“那您曉得,這位楚先生,身子骨如何?”
“身體?”老藥農愣了一下,隨即“哦”了一聲,“這個倒是聽過風聲。都說楚老板身上有老毛病,多少年了,國內國外的神醫請了一籮筐,錢花得跟流水似的,就是沒見好。具體啥病,捂得嚴嚴實實的,誰也不清楚。”
葉遠心頭微動。有病就好,有病就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