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陽連著喊了好幾聲,然而洞道裡卻寂靜無聲,沒有絲毫回應。
這可把他嚇得不輕,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念頭:難道張晨軒遭遇不測了?
畢竟兩人一同前來,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坐視不管。
宋陽不敢有片刻耽擱,趕忙挎上雙管獵槍,手持電筒,縱身跳進倉櫃,順著洞道向下爬去。
到了彎拐處,他將手電筒的光朝著洞道深處探照。
隻見這洞道修整得頗為規整,呈半圓形,不過空間狹窄,僅容一人匍匐前行。
地麵的泥土濕漉漉的,不少樹根從泥土中鑽了進來,還冒出了新芽,長出了枝條。
隻是由於長期不見陽光,葉子顯得格外寡白,那股腐敗的氣味也愈發濃烈刺鼻。
“軒哥……軒哥……”宋陽對著洞道大聲呼喊,隨後又側耳傾聽,可依舊沒有任何聲響傳來。
無奈之下,宋陽隻好一手提著獵槍,一手打著手電,小心翼翼地往洞道深處爬去。好在洞道保存完好,沒有絲毫坍塌的跡象。
就這樣,他一直向前爬了十多米,發現地上多了些散碎的青磚。
再往前,出現一個殘破的磚牆缺口,顯然是被人硬生生砸開的。這磚牆砌得十分厚實,交錯著兩層,足有四五十公分厚。
來到此處,宋陽並未貿然從牆洞中探頭查看,而是又喊了兩聲:“軒哥……軒哥……”
話剛出口,他便聽到牆洞裡麵傳來水被攪動的嘩啦聲。
宋陽頓時警覺起來,往後縮了縮身子,同時將手中的雙管獵槍舉了起來,嚴陣以待。
“哈哈,你這不就下來了嘛!”
這時,裡麵的手電筒忽然亮了起來,張晨軒從牆洞一側轉了出來,蹲在地上,笑眯眯地看著宋陽。
宋陽可沒心思笑,他臉色陰沉,從牆洞中鑽進古墓,轉身盯著張晨軒,抬腿就是一腳,狠狠踹在張晨軒胸口。
張晨軒壓根沒想到宋陽會突然大發雷霆,毫無防備之下,被這一腳踹得連連後退,結果被身後雜亂的青磚絆倒,一屁股摔倒在地。
地麵上有幾公分深的積水,他這麼一翻滾,瞬間渾身沾滿了泥水。
“你他媽是不是覺得老子好欺負?”宋陽憤怒地吼道,“昨晚才在我家信誓旦旦保證不再耍心眼,今天就給我來這套,我還以為你在裡麵觸發機關,或者被什麼東西咬死了呢!”
張晨軒從泥水中狼狽地爬起來,麵對宋陽的怒罵,大氣都不敢出,低著頭一聲不吭。
看著張晨軒這副模樣,宋陽又好氣又好笑:“要不是看在咱倆一個村子的份上,你就算死在裡麵,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兄弟,你消消氣,是我不對。我這不是心裡害怕嘛,雖然下來了,可又不敢往裡走,就想著叫你下來給我做個伴。”
“我知道你不願意下來,就想出了這麼個主意……你彆再生氣了,以後我再也不敢了!”張晨軒趕忙一連串地道歉。
“怎麼,又要給我保證?你這回保證是生女兒長小雞雞嗎?”宋陽狠狠瞪了他一眼。
剛才那一腳,總算是讓宋陽心頭的怒火消了些。
他打開手電筒,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身處一條墓道之中。
墓道四周用大塊青磚層層堆疊,足有一米多高,接著用磚塊砌出花牙子,逐漸形成拱形。
這花牙子既能起到裝飾作用,又能使墓道向內收口,不過高度倒不算高,伸手便能摸到頂部。
順著洞道一頭望去,能看到一些原生的山石,被青磚封堵著,看樣子,整座墓仿佛鑲嵌在山灣地下的山石縫隙之間。
而另一頭,則是一個用青磚砌成的門洞,門洞上有專門仿照木建築雕刻的磚雕,看起來頗為精致。
眼下隻有這一個方向能通行,想必是通往主墓室的。
見宋陽在觀察周圍的情況,張晨軒又湊了過來:“兄弟,進去看看唄,都已經下來了!”
宋陽白了他一眼,沒有搭話。
張晨軒接著說道:“一般人家,挖個坑把棺材一放,再填上土就完事了。
可這墓室用青磚修得如此厚實,還有這麼精美的磚雕,做工細致,嚴絲合縫,能葬在這裡的人,肯定是個大戶人家,說不定還是個當官的呢。”
確實,通道兩側的磚雕琳琅滿目,有人物、動物等各種雕刻,工藝著實講究。
宋陽沒察覺到有什麼危險,於是打著手電,小心翼翼地掃視著四周,朝著門洞方向走去。
張晨軒見狀,臉上頓時露出欣喜之色,仿佛忘記了剛剛才被宋陽踹過,趕忙緊緊跟在宋陽身後。
沒走幾步,就到了門洞。宋陽探頭往裡麵看了一眼,隻見裡麵是一個十來平米的方形空間,中間擺放著一副黑漆紅描的棺木。
棺蓋顯然已被人撬開,隨意地扔在地上,如今早已腐朽得不成樣子,棺木上的漆也斑駁脫落,地上還散落著一些枯骨。
很明顯,這裡已經被人翻找過了。
除了空間稍大,裡麵的磚雕更多之外,再沒有其他特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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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主墓室的兩側,各有一個小門洞,似乎通往彆的空間。
宋陽仔細掃視了一圈,感覺裡麵還算穩固,沒發現什麼異常,便小心翼翼地鑽了進去。
張晨軒更是興奮得不行,緊跟著竄了進去,徑直朝著棺材跑去。
宋陽沒有立刻跟過去,而是拿著手電筒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