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靜雅把錢拿到臥室,小心翼翼地將一張張鈔票撫平,認真弄直折疊的邊角,接著用纏著毛線的橡皮筋捆好,再拿一塊布包起來,放進一個小木盒,塞到箱子底部藏好。
隨後,她回到火塘邊坐下,忍不住問道:“你們說,這馮學文真有那麼大能耐嗎?我聽他那口氣,感覺讓公社書記下台都易如反掌。”
“人家可是縣城裡的人,可彆小瞧他家開的私房菜館。能去那兒消費的,大多都不是普通人,自然而然就能積累些人脈。對咱們來說難如登天的事,在人家眼裡,或許隻是一句話的事。”
宋陽覺得這事兒挺正常,解釋道,“爸跟他說這件事,也是想看看他能不能幫把手。雖說咱們不怕公社那些人針對趙富貴這件事找麻煩,但要是有人存心使壞,總歸會給咱們增添不少麻煩。不管馮叔說的是真是假,能不能幫上忙,咱們就盼著有個希望。要是他真幫上了,那事情就好辦多了,能省不少心。”
宋建國點了點頭,讚同道:“我就是這麼想的……對了,兒子,那兩張皮和熊膽,咱們是不是賣貴了?”
“馮叔給的價錢,確實比收購站給的要高一些。”宋陽肯定地回答。
宋建國思索了一會兒,說道:“以後咱們還是按收購站的價格賣吧,這樣還能給人家留個人情。”
“沒必要這麼做。他是幫彆人收購,又不是自己用,價格肯定是權衡過的。就這個價格,咱們能多賺點,他轉手交給彆人,也能落下幫人辦事的人情,說不定還能以更高價賣出去,對雙方都有利,誰都不吃虧。”
在宋陽看來,這是你情我願的事,沒什麼不妥。
他相信,在生意和人情往來方麵,馮學文比自己精明得多。
即便因為打豹子的事,馮學文對自己家心懷感激,也不至於傻到不把錢當回事,平白無故地多送錢。所以,宋陽覺得完全沒必要在這事兒上糾結。
“我出去在附近走走,活動一下。”宋陽打了聲招呼,拿起開山刀,帶著狗崽出了門。他主要想去看看昨天設置的小吊套有沒有收獲。
沿著小路,宋陽來到昨天布置吊套的地方。轉了一圈後,他發現有三個吊套被觸發了。
其中一個套住了一隻野兔,野兔被彎下的小樹高高吊起,還在拚命掙紮。宋陽走上前,用開山刀對著野兔雙耳根延腦的部位敲了一下,野兔沒蹬幾下腿就不動了。
第二個被觸發的吊套抓到了一隻野雞,宋陽直接用開山刀給野雞放了血。至於第三個吊套,什麼都沒套到,看腳印應該是被一隻鬆鼠觸動的。
宋陽取下獵物,順手重新設置好吊套,提著兔子和野雞慢悠悠地回了家。回到家才發現,宋建國和宋軍都出去串門了,隻有王靜雅和李嘉怡帶著兩個孩子在家。
宋陽走進屋,在火塘邊坐下烤火,對李嘉怡說:“我套了隻兔子和一隻野雞,掛在外麵牆上了。等我哥回來,讓他處理一下。”
“好嘞!”李嘉怡放下手裡的針線活,點頭應道。
兩個侄女一聽有兔子和野雞,立馬跑到外麵去看,回來後吵著要吃。宋陽雙手不方便,隻能讓她們等著宋軍回來,隨後便上樓睡覺去了。
晚上吃飯時,宋陽才聽說,公社有人來了,到村裡了解情況。宋建國當時在王嶽家串門,被喊到隊長家裡接受詢問。
那個姓唐的書記也來了,臉色十分難看,說話明顯帶有針對性,不過沒說得太直接。
這一行人隻是簡單詢問了一番,又走訪了幾戶人家了解情況,沒說彆的就回去了。
聽說趙富貴被踢斷了兩根肋骨,還在醫院躺著。而趙強,兩根手指廢了,眼睛也確實瞎了。
就這樣又過了兩天,王嶽過來串門,帶來一個消息,說是楊華德自己說的,已經向公社領導彙報了,不想再當隊長了,估計過幾天就要重新選舉。
不過,這事兒絲毫沒影響宋陽一家在初六這天做了頓豐盛的飯菜,還請來村裡懂風水的先生,前往青溝和盤龍灣選定建房的地點。
宋陽對風水這些不太懂,隻是說了自己意向中想蓋房子的地方,然後看著先生和宋建國談論地形地貌。
先生拿著羅盤擺弄了一陣,說宋陽選的兩個位置都不錯,還確定了房屋的朝向。
從初八開始,村裡請的石匠和木匠就開工了。宋陽憑借記憶,找來鉛筆和紙,參照上輩子見過的漂亮房屋樣式,畫了兩張彆墅設計圖。
雖說他不是專業人員,畫得歪歪扭扭、十分粗糙,但標注房間大小、用途以及門窗、過道、樓梯的位置還是沒問題的。
兩座房子都是兩層,主體用石頭建造,不需要刻意雕琢,隻要求雙麵拉線,保證牆麵基本平整,之後勾縫就行。
建房所需的石材,在青溝和盤龍灣多得是,清理建房場地、庭院以及修路的時候就能開鑿出不少,河溝裡的一些山石也能利用起來。
樓板用粗大的鬆樹加工成大木方,再鋪上厚實的木板作為二層樓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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