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在三人看來,最讓人頭疼的問題已經解決了。
“接下來,就該對付那群野豬了!”
陳家興對陳東俊說:“東俊,你回去一趟,讓人來處理這頭野豬,再叫上幾個會打獵的人,過來幫忙一起圍剿那群野豬,它們糟蹋了那麼多莊稼,不打不行,到時候把肉分給大家,也算是一點補償。”
對於召集人手這件事,宋陽沒有任何意見。
還有大大小小十四頭野豬,單憑他一個人、四條獵狗和一把槍,能獵到的實在有限。
打野豬,不隻是為了吃肉,更重要的是保護莊稼,從它們嘴裡奪回糧食。
這裡的土地本就貧瘠,糧食產量不高,野豬一晚上就能糟蹋一兩畝地的玉米,讓糧食問題更加嚴峻,在有些人家,連玉米芯都會被磨碎摻在玉米麵裡當口糧,這樣的糧食吃起來很糙,會割嗓子。
糧食太珍貴了。
這也是這個年代養成的習慣,哪怕再過一二十年,大米已經成為常見的主糧,還是有很多經曆過這個年代的人,看到地上灑落的玉米粒,都會仔細撿起來放進口袋,不浪費糧食的觀念已經刻進了骨子裡。
陳東俊快步離開了,宋陽則和陳家興、陳東輝一起,相互幫忙給野豬開膛破肚,心肺割出來後,宋陽拿過那顆有兩個拳頭大小的心臟,切成四塊,依次喂給四條獵狗。
看著四條獵狗幾下就把分到的肉吞了下去,還眼巴巴地盯著那些肝臟,宋陽伸手揉了揉它們的腦袋,算是安撫。
待會還有一場硬仗,現在隻能稍微獎勵一點,再加上安撫,能讓獵狗知道付出就有回報,獵捕時會更賣力,同時也能避免它們養成貪吃的毛病。
說起來,招財和進寶已經成熟了,這大半年來,和宋陽配合得越來越默契。
那兩條涼山犬,還沒有真正對付過大型野獸的經驗。
上次和那條細犬的爭鬥,它們雖然表現出很強的獵性,但其實沒起到關鍵作用,不算真正的獵捕,這次這頭野豬也是被宋陽兩槍就解決了,它們沒有真正參與獵殺,宋陽期待著圍獵那群野豬時,它們能有好的表現。
陳家興有馮學文這樣的女婿,自然知道豬肚很值錢,腸肚扒出來後,陳東輝小心翼翼地割下豬肚,把兩頭連著的小段腸子反塞到豬肚裡,然後用殺豬刀開了個小口,把裡麵的臟東西放掉,再把內裡翻出來,抓了把鬆毛簡單擦了擦,裝進隨身的布袋裡背著。
又過了十多分鐘,陳東俊帶著九個人來了。
讓宋陽沒想到的是,馮曉萱居然也挎著火槍跟來了。
其中四個人是來搬運這頭野豬的,另外四個男的提著火槍,是來幫忙圍獵的。
馮曉萱帶著火槍,顯然也想參加圍獵。
宋陽不禁皺起了眉頭:“東俊叔,你怎麼把曉萱也帶來了?”
“她非要跟著來,我勸不住,拿她沒辦法,隻好帶她來了!”陳東俊一臉無奈。
“這是打獵,不是鬨著玩的,你趕緊回去!”宋陽看著馮曉萱:“等會兒還要打野豬群,野豬到處亂衝,很危險!”
“怎麼,看不起我啊!”
馮曉萱撅起嘴,一臉傲嬌地說:“我十三歲就摸槍了,還經常跟著外公和兩個舅舅打獵,也打過野豬,不是沒經驗。”
聽到這話,宋陽愣了一下,轉頭用詢問的眼神看向陳家興。
“我這外孫女沒說假話,十三歲那年,她放學回來背著背簍到我乾活的地裡割豬草,我看到一隻野雞停在溝邊的草坡上,讓她回家拿槍。
結果她把槍拿來後,自己悄悄摸了過去,看到野雞就開了一槍,火槍的後坐力把她推到了溝裡,野雞也飛不起來了。她自己爬起來,還笑得很開心。
那時候她是看我們裝彈藥,自己學著裝填的火槍。
從那以後,她就纏著我要學槍,我想在山裡經常會遇到野物,女孩子學會用槍也沒壞處,就教了她,沒想到她學上癮了,一有機會就想跟著我們去打獵,不讓她去,她就偷偷跟著,也打過不少野物,包括野豬。
我這外孫女,就是個好強的野丫頭,這麼大了都沒人上門提親,大家都怕壓不住她!”
說起這些,陳家興臉上既有寵溺,又有無奈。
聽陳家興這麼說,馮曉萱一下子不高興了:“外公,你說什麼呀,不是我沒人要,是沒遇到合適的人,我不想嫁而已!”
說這話的時候,馮曉萱偷偷瞟了宋陽一眼,發現宋陽也在看她,臉一下子紅了,趕緊扭頭看向彆處。
宋陽真的很意外,這才明白為什麼馮曉萱敢一個人在桃源鎮到岩房坪十幾裡的密林山道上穿行,還敢在被吃人的豹子追擊後又折返回來幫忙。
原來她還是個打獵的老手!
玩過槍的女民兵不少見,但像她這樣提著火槍打獵的女子,十裡八鄉也難找出一個。
真有意思!
既然陳家興都這麼說了,宋陽也就不再堅持,反而有些好奇,圍獵的時候馮曉萱會有怎樣的表現呢?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但宋陽還是有些不放心,又問了一句:“真的沒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