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宋陽睡得很安穩,但第二天一早起床後,略作思索,他還是拿起獵槍,帶著獵狗,前往昨天那個石洞。
抵達後,看到堵在洞口的石頭和昨天彆無二致,沒有絲毫變動,洞內也沒有傳出任何異常聲響,他這才真正放下心來。
返程時,宋陽繞路去了陰地灣,打算把樹洞裡的三隻鼯鼠抓回去飼養。
沒想到,剛到陰地灣,遠遠就瞧見了山溝裡那詭計多端的寧傲風父子三人。
三人依舊在山溝裡四處徘徊,這兒瞅瞅,那兒看看,還不時指指點點。
宋陽隻是遠遠瞥了一眼,便轉身離去。
不過,他們的行為實在古怪。
張晨軒曾說他們在陰地灣打獵,宋陽和王嶽初次遇見他們時,他們就已經在陰地灣待了好些天,如今一晃又過了十天,他們竟然還沒走。
這爺仨大老遠從檬子公社跑到盤龍灣,還找了個石洞安營紮寨,在陰地灣一待就是半個多月。
陰地灣就這麼點地方,哪有那麼多獵物可打?
整天在已經轉過多次的山溝裡轉悠,怎麼看都不像是在打獵。
難道……他們在找什麼東西?
可那樣的山溝裡,又能有什麼寶貝呢?
他們肯定不是在挖藥材,也不像是打獵的樣子。
就連宋陽之前發現蹤跡的黑熊,四處遊蕩後,也早已離開了陰地灣,鑽進了更深處的山林……
宋陽心裡覺得這三人行為詭異,但他無意探究,更不想招惹他們。
對這三個難纏的家夥,他沒有一絲好感,隻想離得遠遠的,一刻也不停留。
他憑著記憶找到那棵枯樹,那是鼯鼠巢穴所在之處。
他輕輕敲了敲樹乾,藏在樹洞裡的鼯鼠探出腦袋,向下張望。
看到洞口露出的白色腦袋,宋陽心中一喜,低聲自語:“還在呢!”
看來它們沒有因為上次的驚擾而搬走。
他立即放下雙管獵槍,雙手抱住樹乾向上攀爬。
受到驚動,那隻鼯鼠從洞口竄出,迅速爬到樹梢高處,隨後展開四肢,撐開肉翼,滑翔著飛過百多米寬的山穀,落在對麵的樹林裡。
宋陽沒有理會它,爬到樹洞旁,湊過去往裡瞧了瞧,三隻小鼯鼠正蜷縮在一起。
和前幾天相比,這三個小家夥都換上了一身豔麗的皮毛,又長大了一些。它們腹麵呈灰白色,四足背部的毛是橘紅色,不張開飛膜時,模樣跟鬆鼠差不多。
鼯鼠俗稱寒號鳥,有好幾個品種,雖然它們的糞便都可製成五靈脂,但在形體、大小和毛色上存在差異。
宋陽抓的這種鼯鼠,身上長著紅毛,麵部是白毛,學名叫紅白鼯鼠,也叫鬆貓兒、飛虎、飛貓,屬於大型鼯鼠,成年後身體能長到五六十公分長,尾巴雖然沒有身體那麼長,但也有四十公分左右。
這三隻小的紅白鼯鼠,估計再過不久,就該離開巢穴獨立生活了。
宋陽坐在樹椏上,取下背上的布包,伸手進樹洞去抓。
察覺到危險,三個小家夥在樹洞裡四處逃竄。
宋陽抓住一隻放進布包,這時,一隻鼯鼠趁著他的手臂離開洞口,竄了出來,身子剛探出一半,試圖飛走,被宋陽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也放進了布包,緊接著,第三隻也被他抓了出來。
宋陽紮緊布袋口,小心翼翼地下了樹,又去查看鼯鼠排便的石縫。
鼯鼠有“千裡覓食一處便”的習性,之前已經收集了幾十斤五靈脂的石縫裡,這幾天又積攢了大概一斤左右。
哪怕是小收益也是收益,宋陽仔細地把這些新鮮的五靈脂收集起來。
事情辦完,他沒有多做停留,直接往家走去。
回到盤龍灣時,家裡的王靜雅和宋建國早已去上工了,隻剩馮曉萱一人在院子裡,正從水潭裡挑水澆菜。
看到宋陽回來,她放下水桶迎了上去:“你去哪了?”
“上山轉了一圈。”
宋陽繞到她身後,輕輕撥開她後腦勺的頭發,查看她頭上傷口的恢複情況。結痂已經脫落,露出嫩紅的新肉。
“一聲不吭就上山了,也不帶我,留我一個人在家……我跟你一起去,說不定還能幫上忙呢,彆忘了,我也會打獵!”
馮曉萱一臉不悅地說道。
“我就是去給你抓那三隻鼯鼠,小事一樁。”
宋陽取下背上的布包遞給馮曉萱。
布包裡的三個小家夥驚恐地亂竄,布包也跟著不停晃動。
馮曉萱得知宋陽是去捉鼯鼠,滿心歡喜地接過布包,解開收緊布包口的繩子,撐開往裡看。
她剛伸手進去,就突然尖叫一聲,手像觸電似的迅速縮了回來。
“怎麼了?”宋陽關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