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兩人一道歸來,背著沉甸甸的東西,宋建國和王靜雅趕忙走出院門,打著手電筒,快步朝他們迎去。
四人在橋上碰麵,宋建國二話不說,提起馮曉萱的背簍。
背著七十來斤的重物走了那麼遠山路,馮曉萱雙肩早已被勒得生疼,背簍被宋建國提起,她頓感渾身輕鬆不少。
王靜雅默契地拉住背簍的背帶,問道:“背的啥呀?”
“今天掏來的五靈脂!”馮曉萱當然明白這是王靜雅想幫她分擔,這般貼心的小舉動,令她心裡暖乎乎的。
不過此時距離家也就幾十米,她笑著說:“媽,不用換您背,沒幾步路啦!”
“你這孩子……走路都打晃了,彆硬撐!”宋建國關切地說道。
王靜雅拉了她一把:“就是,這可是十幾裡的山路,瞧你臉色都有點發白了!”
馮曉萱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有些吃不消,笑了笑,把雙肩讓了出來。
王靜雅利索地將背簍套上自己肩膀,宋建國鬆手後,她感覺背簍一沉:“得有七八十斤……你這一路爬坡上坎,可太遭罪了!”
宋建國看向宋陽背著的東西,見是一背簍木頭,不禁皺起眉頭:“你弄這些東西回來乾啥,當柴燒嗎?”
“這可不是柴,都是寶貝!”宋陽一聽就知道,得跟父母好好講講崖柏,“先回家,我再跟你們說!”
宋建國也不多問,雙手拿起架在宋陽背簍口的那一大棵崖柏,扛在自己肩膀上。
宋陽見狀,急忙連聲說道:“輕點……輕點……彆弄壞了!”
有宋建國幫忙,一下子減輕了一半的重量,宋陽同樣有些扛不住,終於鬆了口氣。
四人一路往家走,進了院子,走在最後的馮曉萱隨手關上院門,插上了門閂。
來到院子裡的山石旁,宋陽出聲招呼,讓宋建國輕拿輕放,把那一大棵崖柏放了下來。
這可是他打算在山石上嘗試栽種的,原本根就斷了不少,要是再弄殘些,栽不活可就太可惜了,這種造型絕佳的崖柏料,實在太難遇見,他不得不格外小心。
見宋陽這般小心翼翼,宋建國忍不住問道:“這麼稀罕?不就是棵柏樹嘛,除了長得稀奇古怪點,有啥特彆的?”
他更多是好奇,放下的時候還是照宋陽說的做了。
“陽哥說,這是一種特彆少見的樹,還是很好的藥材,能養生呢。他費了好大勁,專門從懸崖上弄下來的,說不懂的人隻會把它們當柴禾,現在不值錢,但以後說不定能賣不少錢……這棵活的,看著像一條翻卷升騰的龍,陽哥準備栽在院子裡,我看著也像,覺得特彆好看,跟咱們盤龍灣還挺搭。”馮曉萱幫忙簡單說明了情況。
“能養生,說得神神叨叨的。”宋建國搖了搖頭,有些不太相信。
“爸,等會兒我拿本書給您看看就明白了!”宋陽學打獵的時候,彆人可能要跟師傅學上好幾年才能掌握的本事,他僅僅花了一年。
就說單純認識山上常見的上百種藥材,可不是輕易能記住的。他自己買了藥草方麵的書籍,私下下了不少功夫,把書上的知識和實際見到的一結合,自然學得快。
雖然沒有《本草綱目》,但關於本地藥材的書籍,像字典一樣厚的藥典,他倒是有幾本。
每天上山采藥,回來對照加深記憶,著實沒少努力。他的目的就是采藥賺錢,不是像醫生那樣治病救人,隻要記住藥材特征,不挖錯,確保年份足夠就行。
當然,這個過程中,書本上的方子他沒記住多少,但李乘風告知的一些效果不錯的草方子,他倒是全都記在了心裡,在山裡還挺實用。
把東西放在屋外,一家人進了屋子。見馮曉萱徑直奔向水缸想喝冷水,宋陽趕忙製止,用大碗從保溫瓶裡倒了兩碗開水放涼,又抱來家裡從蜜渣中擠出來、賣相不太好的蜂蜜,讓馮曉萱等水涼些,放蜂蜜攪成蜂蜜水再喝。
從山上回來,走得疲憊不堪,不能急著喝冷水,蜂蜜水最合適,既能潤嗓子,又能快速恢複點體力。
趁著這功夫,宋陽打著手電筒上樓,從箱子裡翻出書本,找到介紹崖柏的那頁,拿下來念給宋建國和王靜雅聽。
兩人不識字,但書上的插圖他們能看懂。
一聽這東西在古代就那麼值錢,便不再懷疑,宋陽也不忘叮囑他們彆往外說,要是有人問起,就說覺得好看弄回來栽著、擺著觀賞就行。
至於彆人看見了,也想去弄,那就隨他們。這年頭這東西還沒流行起來,估計沒多少人對崖柏感興趣。
屋裡的飯菜王靜雅早就做好,放在餐廳桌子上,等兩人回來吃飯都涼了,隻能回鍋重新熱一下。
飯菜熱好,宋陽和馮曉萱喝了蜂蜜水,便上桌吃飯。
吃完飯,一家人圍坐在壁爐前烤火,閒聊了一會兒。
馮曉萱起身打著手電筒,去倉房把曬席搬了出來。宋陽見狀,知道她要做什麼,也趕忙出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