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陽和王嶽的再三勸說下,林大海才停下腳步,不再遠送。
他實在擔心兩人會迷路,畢竟他們還要去打狼,於是又詳細地把進山路徑重複了一遍,確保他們記清楚了。
“林叔,您彆送啦,趕緊回去吧。我們來這一趟,耽誤您太多時間,真是麻煩您了!”宋陽滿含感激地說道。
“可彆這麼見外,我還盼著你們能多住些日子呢。以後再來這邊,一定要到家裡坐坐,我隨時歡迎!”林大海熱情地回應。
“一定一定,那我們就先走啦!”
“路上千萬小心!”
“放心吧,我們知道啦!”
告彆林大海後,宋陽和王嶽加快腳步,沿著山間小道迅速隱入山林之中。
按照林大海的指引,他們順利找到了前一天打狼的地方。
稍作辨認後,他們讓獵狗嗅著那隻被王嶽打傷的狼留下的血跡,小心翼翼地追蹤而去。
山林裡,樹葉沙沙作響,時不時能看到驚慌逃竄的鬆鼠,它們正忙著在林間尋找那些為數不多的橡子和毛栗子。
每年農曆八月,橡子和栗子成熟,這可是孩子們最期待的時刻。
一想到能吃到用橡子磨麵做成的涼粉,哪怕味道有點苦澀,隻要多加點辣椒、花椒和醋,吃起來也讓人酣暢淋漓,孩子們就興奮得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平日裡糧食緊張,大家都不敢敞開肚皮吃。但這個時候,隻要肯出點力,就能美美地飽餐幾頓。
大人們要忙著上工,沒時間去采集這些野果,孩子們卻不同,他們既有機會,也有大把空閒時間,而且家長們也很支持。
幾個月過去了,鬆鼠們除了每天吃飽,還不停地往洞穴、草叢和石縫裡搬運和藏匿食物,一個藏食點往往能找到幾十斤橡子和栗子。
不過,鬆鼠藏的地方太多,有時候連它們自己都會忘記。
宋陽和王嶽一路走來,就從厚厚的草叢裡踢出了兩窩乾果,每窩都有四五斤重。
栗子成熟時,外殼會突然炸開,“叭”的一聲,裡麵的栗子便彈射出去,在枝葉間來回彈跳,最遠能飛到四五丈開外,這是它們繁衍擴散的獨特方式。
每到雨後的夜晚,人們常能聽到房屋周圍傳來類似炮仗的“啪啪”聲。
天一亮,大家就早早出門,把散落在草窩和石頭縫裡的栗子一顆不剩地收回來。
相比之下,山裡的野毛栗子就少有人顧及了,反倒成了鬆鼠、野豬等動物的美食。
栗子收完,就到了打獵的好時節。柿子紅了,果子狸開始出沒;苞穀穗長得像牛角一樣,野豬也跟著出來覓食;還有黑娃子……
山裡人捕捉果子狸並不困難,隻要它爬上柿子樹,在樹下用網一守,它下來時就能被網住。
對於宋陽和王嶽來說,他們手裡有槍,就更輕鬆了,隻要看到果子狸在樹上,抬手一槍就能解決。
即便沒有獵狗在後麵緊追不舍,僅僅是人在後麵驅趕,果子狸逃竄時,通常也會從這棵樹迅速轉移到另一棵樹上。
它們似乎對樹木有一種天然的依賴,在樹冠間穿梭是它們逃避危險的本能方式。
野豬呢,其實並沒有人們想象中那般強大無敵。
野豬雖然擁有一身蠻力,但它那粗壯的脖頸在一定程度上限製了靈活性,使得它們顯得有些笨拙,轉向時不夠敏捷。
經驗豐富的獵手,憑借著靈活的身法,短時間內與野豬巧妙周旋,躲避其攻擊,幾個來回下來也能毫發無損。
不過,有一種野豬需要格外小心,那就是曾經被獵人擊中卻僥幸逃脫的。
這類野豬一旦再次遭遇獵人和獵狗,會懷恨在心,不顧一切地發動攻擊,而且還學會了隱藏自己,找準時機突然襲擊,讓人防不勝防。
另外,在獵捕野豬時還有個危險點。如果獵人使用獵槍,一槍未能將野豬擊斃,野豬會順著子彈的方向猛衝過來。
對於使用老式火槍,每次射擊後都需要花費時間裝填彈藥的獵人來說,這種情況相當危險,因為受傷的野豬不會輕易放棄攻擊。
但宋陽可不怕,他配備的是雙管獵槍。要是野豬敢氣勢洶洶地衝過來,他直接對著野豬的腦袋再補上一槍便是。
或許是因為天氣轉冷,原本藏在山林深處的野豬,紛紛跑到山溝和山坡上,尋找根莖和乾果充饑。
宋陽和王嶽一路走來,僅僅一個多小時,就接連看到了兩群野豬。
四條獵狗一發現野豬的蹤跡,立刻興奮起來,發出嗚嗚的叫聲,提醒著宋陽,同時迫不及待地想要衝上前去。
因為每次成功獵殺野豬後,宋陽總會讓它們飽餐一頓,吃得肚皮滾圓。
但路太遠了,看到野豬宋陽也沒有理會,那些野豬百多斤,這搬上一隻,幾十裡地,下山太費勁
於是,他特意製造出動靜。這聲響在靜謐的山林中傳開,那些正在覓食的野豬,耳朵瞬間豎起,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渾身一僵。
緊接著,它們猛地扭轉龐大的身軀,不顧一切地朝著相反方向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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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野豬們橫衝直撞,它們那粗壯的身體撞過漫山的灌木,枝葉斷裂的聲音此起彼伏。
眨眼間,這些野豬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隻留下一片狼藉的灌木叢和還在微微晃動的枝葉,證明著它們剛剛的慌亂逃離。
獵狗們眼巴巴地望著宋陽,嘴裡發出嗚嗚的低鳴,仿佛在埋怨他走得太慢,錯失了追蹤的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