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陽時間緊迫,不得不加快追趕的腳步。
他解開套在首領脖子上的繩索,緊緊跟在四條撒腿小跑的獵狗身後。
追了一段路,他驚訝地發現封良明竟然在走回頭路,朝著之前藏身的山洞方向奔去。
宋陽猜測,封良明或許意識到即將開始漫長的逃亡,卻缺乏吃喝與禦寒之物,而這些東西都在山洞裡,所以才冒險折返。
又或許有極為重要的物件要取,才會不顧危險往回趕。
果不其然,二十多分鐘後,宋陽跟著腳印再次回到山溝裡的山洞前。
溝裡的柴火已經熄滅,樹杈上掛著的鐵鼎鍋還在。
四條獵狗都沒有發出叫聲,這表明山洞裡沒有人。
宋陽走進山洞,擦燃隨身攜帶的火柴查看,裡麵的被褥等物品還在,隻是一片狼藉,顯然被人匆忙翻找過。
走出山洞,宋陽環顧山溝裡雜亂的腳印,很快又找到了封良明的新鮮腳印,他正朝著北邊山坡爬去。
宋陽沒有絲毫猶豫,繼續追蹤。
一路追趕了將近一個小時,宋陽終於聽到“首領”它們發出低沉的怒吼聲。看這情形,距離封良明應該不遠了。
此時,宋陽才稍稍放慢了速度。
這一路追得太急,麵對手持五六式半自動步槍的封良明,他必須調整狀態,做好應對的準備。
就這樣又走了幾分鐘,到了山脊上,宋陽看到下方滿是山石的山溝裡,背著布包的封良明正艱難穿行。
封良明往山坡上攀爬了一段後,不知出於什麼考慮,突然拐向山溝,順著山溝往東北方向走去。
宋陽順著山坡走了幾步,突然停下。他意識到,就這樣跟在後麵追太過危險,趕超到前麵進行伏擊,避免正麵交火,才是最為穩妥的辦法。
他觀察了封良明行進的大致路線,帶著獵狗,加快腳步,借助山林的掩護,向前趕超。
十幾分鐘後,宋陽超前一段距離,下到下方山溝的坡麵上,找了一塊巨大的山石藏身,然後緊緊盯著封良明過來的方向。
沒等多久,封良明的身影出現在宋陽的視野中。
宋陽深吸一口氣,對又開始低聲咆哮的四條獵狗發出指令,讓它們安靜下來,乖乖坐在地上。隨後,他緩緩抬起手中的雙管獵槍,瞄準逐漸靠近的封良明。
當封良明距離他僅有三十米時,宋陽果斷扣動扳機。
“砰……”隨著一聲巨響,雙管獵槍的子彈從槍口噴射而出,直朝封良明的右手手臂飛去。
這一槍,宋陽瞄準得極為精準。
隨著槍響,封良明立刻發出一聲慘叫,右手提著的半自動步槍瞬間掉落在地,他也一屁股跌坐在雪地上,左手緊緊捂住右手手臂,痛苦地不斷慘叫。
宋陽沒有選擇一槍致命,是因為他還想從封良明口中問出一些關鍵信息。
先廢掉他的右手,讓他無法使用五六式半自動步槍,這樣自己靠近時才會安全。
隨著槍響,四條獵狗立刻衝了出去,圍在封良明身邊瘋狂吠叫被。
宋陽雙眼死死地盯著封良明,動作嫻熟地取出打空的子彈彈殼,重新換上一發子彈,這才端著槍,瞄準封良明,從山石後站起身來。
“不許亂動,不然,我下一槍就打爆你的腦袋!”宋陽大聲警告,然後小心翼翼地朝著封良明靠近。
走到封良明身邊,宋陽一把將那把五六式半自動步槍拿起來,扔到一旁,隨後將四條獵狗也叫到旁邊,自己也退到稍遠的位置,一言不發,隻是靜靜地看著封良明。
他相信,到了這種絕境,有些話不用自己多問,封良明也會主動交代。
過了一會兒,封良明從劇烈的疼痛中漸漸緩過神來,終於咬牙停止了嚎叫,抬起頭看向宋陽,大口喘著粗氣說道:“兄弟,我們雖然有點過節,但也不至於趕儘殺絕吧,放我一條生路……我求你了!”
“求我?”宋陽看著他,似笑非笑地說,“也不是不行,但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隻要你老實回答,放過你也不是不可能!”
“你問!”封良明迫不及待地回應。
宋陽神色一凜,沉聲問道:“和你在一起的那個人是誰?去年就看到他來我們這邊山裡了,今年又來,他到底來乾什麼?”
“他……他叫趙宇峰,是從鄰縣過來的,早年鬨饑荒的時候,我們都是挖古墓找財物換糧食的,就這麼認識了。
他來這邊,是為了找一個銅鼓,聽說有人在城裡放出消息,出高價收購。”
封良明疼得聲音都在顫抖,大冷的天,額頭上卻布滿了冷汗。
“銅鼓?什麼樣的銅鼓?”宋陽皺了皺眉頭追問。
“據趙宇峰說,那是一麵巴掌大小,背麵刻著奇怪圖案的銅鼓,具體啥樣我也沒親眼見過。
這東西是他們之前在山裡收來的,隻是去年冬天來我們這邊山裡找古墓的時候,被和他一起的另一個人弄丟了。
那個人應該就是去年在山上被野獸咬死的那個。
今年我被追捕,逃到鄰縣那邊,在山裡又碰到了他,他知道我是這邊的人,就說起了這事,還提到了張晨軒養的那條大狗,還有被野獸咬死的那個人,所以就找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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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懷疑,那銅鼓很可能就在張晨軒手裡,或者在發現他兄弟屍體的那個人手裡。”
封良明不敢有絲毫隱瞞,隻想快點說完,祈求能被放走。
他不知道宋陽是否真會放過自己,但此刻他彆無選擇,隻能寄希望於自己交代清楚後,宋陽能信守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