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黃喉貂,對於經常攆山的人來說,它可不是個輕易能招惹的主兒。
打到了它,也沒多大價值,反而還可能被它傷到,誰願意去冒這個險呢!
但大熊貓可不一樣,就憑它那稀罕可愛的模樣,就足以讓人惦記上了。
宋陽為此感慨不已,心裡琢磨著得怎麼訓練跳跳,好讓它具備一些自保的能力。
逗著跳跳玩了一陣兒後,宋陽把它抱到門前的山石邊,讓它靠著坐好,又塞給它一些竹筍,這才回來和王嶽接著鏟黑娃子的油皮。
跳跳這小家夥不太挑食,大概是一開始大家喂它竹筍的時候,都會親手幫它剝皮還切成幾瓣,所以它吃筍的時候,也會用爪子去剝筍,嘴巴隻起個輔助作用。
它總會把一根筍的外皮剝得乾乾淨淨,才用爪子抓著,腦袋左一下右一下地咬著吃,吃得那叫一個專注。
而且吃筍的時候,它總能吃得很乾淨,最後就剩下些筍殼和從嘴裡掉出來的殘渣。
宋建國給羊喂完割回來的枝葉,又到山洞給寒號鳥放了些鬆柏,之後回到屋前,在山石邊坐下曬太陽,還自己卷了根旱煙抽起來。
他故意逗跳跳,時不時朝它噴一口旱煙。
這旱煙味兒衝,熏得跳跳很不舒服,它咿咿叫著,站起身來,爪子抓著竹筍揮舞,一副氣呼呼的樣子。
“爸,可彆開這種玩笑,跳跳長大了,要是惹急了,真會咬人的!”宋陽趕忙提醒。
宋建國卻樂嗬嗬地說:“所以得趁它還小,趕緊逗逗它,等它長大了,我可不敢招惹它咯!”說著,他伸手輕輕推了跳跳一下。
跳跳沒站穩,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緊接著翻身爬起來,悶著頭就朝宋建國衝過去,揚起小爪子對著他的腿腳一陣亂扒拉。
它力氣還小,這樣的反抗沒什麼威力,反而被滅掉旱煙的宋建國抱了起來,放在懷裡坐著,還撓了撓它脖子上的毛,小家夥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享受得都呼嚕呼嚕出聲了。
看得出來,宋建國也是打心眼裡喜歡這小家夥。
油皮鏟完後,兩人把兩張熊皮清洗乾淨,然後繃在框上。
大的那張熊皮有幾個槍眼,不過問題不大,估計還能賣個好價錢。
小的那張就比較完好,就腦袋上有兩個彈孔。
至於留給張晨軒的那張,有個彈孔,關鍵是胸腹那塊被炸子兒炸得破破爛爛的,恐怕也就隻能賣幾十塊錢。
熊皮繃好框,送到倉房放著,宋陽和王嶽也來到山石邊坐下曬太陽。
宋建國把跳跳放開後說道:“剛才去割草,路上碰到杜春明下山了,他是去看麥苗的情況,說麥地裡雜草和油菜花太多,得組織人去清理一下,順便安排些生產任務,接下來要往地裡運土肥,準備種地了。”
宋陽回想起上輩子的洪澇,感覺那些耕種多年、土壤肥沃厚實的土地,更容易被衝垮,便說道:“去年不是新開了不少山地嘛,那些地比較貧瘠,把土肥往那兒運唄。”
“你小子不懂種地,土肥肥力見效慢,往往得好幾年才能真正發揮作用,還不如把土肥施在好地裡,保證高產,施在貧瘠的地裡就浪費了。”
“貧瘠地裡莊稼長不好,好地也會受影響,還不如組織人去山上弄些腐葉回來,慢慢養地。”宋建國強調道,“好地都是慢慢養出來的。”
“我總覺得今年天氣會有些反常,怕是會有嚴重的洪澇啊!”
宋陽試探著說,“要是下特彆大的雨,不少田地可能會滑坡被毀……特彆是那些種了好些年的好地,每年都鏟地埂,防止雜草裡藏著老鼠啥的毀壞莊稼,可越是這樣,地埂越不穩。”
“你小子彆亂說,那些地都種了多少年了……你有啥依據嗎?”宋建國嘴上這麼說,心裡其實也隱隱有些擔憂。
宋陽思索了一下,突然發現自己找不到合適的借口。
原本他想拿竹子開花說事,老話說“竹子開花,馬上搬家”,蜀地竹子大麵積開花死亡是在八三年到八八年那幾年,可關鍵是石河子村附近山裡沒出現這種情況。
而且竹子開花大多在乾旱的時候,和洪澇也扯不上關係啊!
他隻好說:“我就是有這種預感。”
宋建國瞪了他一眼:“有些話可不能亂說!”
宋陽想了想,淡淡地笑了笑,心想擔心也沒用,反正現在隊裡人上工大多是在混日子。
至於那些農家肥,不管施在好地還是瘦地,今年的收成估計都差不多。
三個月的雨水,苞穀肯定長不成,田裡的稻子也會乾癟,隻能等洪澇過後,分田到戶,各家在自己地裡種些麥子、蘿卜之類的。很多事情,確實無力改變。
話說得太玄乎,還容易給自己找麻煩,就像宋建國說的,有些話不能說,免得禍從口出。
還不如等遇到情況再說,他可不想把自己扮成個神棍。
留王嶽在家吃了午飯,飯後,宋陽背了幾個黑娃子腳掌,帶著進寶和瑞祥,準備去桃源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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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留在院子裡的招財和福運,見宋陽隻帶了進寶和瑞祥,在院子裡叫個不停,最後居然跳上柴垛,爬上石牆,竄出來跟上了。
宋陽攔不住,索性就讓它們一起跟著。
王嶽回家沒一會兒,也背了個背篼,咋咋呼呼地追了上來。
“我也跟你去公社一趟!”
“有啥事啊?”
“主要想去供銷社買點東西,有些東西得提前準備,不然到時候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
宋陽明白他的意思,這是在籌備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