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小心翼翼地走著,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時刻留意著周圍的動靜。
好在身邊有四條獵狗來回跑動,給他們增添了一些安全感。
就這樣走了大半個小時,當兩人走到半坡山道時,領頭的招財突然停下腳步,發出嗚嗚的凶叫聲。
父子倆趕忙定睛看去,隻見斜前方的山溝裡有閃爍的燈光。
“會不會是張晨軒那小子?”宋建國壓低聲音問道。
宋陽搖搖頭:“也可能是晚上抽空來山裡下套子的人。”
沒碰麵之前,還真說不準是誰。這裡還不算深山,夜裡出來想打點野味改善夥食的人可不少。
宋陽沒有停下腳步,繼續順著山道往下,小心翼翼地朝山溝走去。
在坡腳的山道上,他們迎麵遇上了那個人。
隔著二三十米遠,雙方都用手電筒照著對方,然後停下了腳步。
“誰啊?”宋陽提著雙管獵槍,警惕地大聲問道。
沒想到這一嗓子喊出去,對麵居然傳來一陣嚎哭:“兄弟,是我啊!”
一聽這聲音,宋陽和宋建國就聽出來了,前方來的人正是張晨軒!
兩人急忙快步走上前去,用手電筒一照,眼前這人渾身是泥,腦袋上到處是血,差點都認不出來了。
張晨軒見了他們,像是一下子泄了氣,一屁股坐到地上,哭喪著臉說:“我今天差點就回不來了!”
宋陽看到他這渾身是泥的狼狽樣,立刻就猜到和那墓室有關,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忍不住罵道:“你這家夥還真跑去墓裡弄那條蛇了?你知不知道,你媽都找到我家來了。你就一點分寸都沒有嗎?那玩意兒能隨便招惹,會出人命的!”
“我這回是真知道錯了,我差點就被那條黑蛇給吞了!蛇頭都把我腦袋含住了……”張晨軒哭訴著,“快死的時候我才明白,自己有多蠢!我就是個笨蛋,大蠢貨……”
“到底咋回事?”宋建國忍不住追問。
張晨軒便把離開盤龍灣後,跑到山裡墓道去抓蛇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原來,他最後拿著開山斧亂砍的那幾下,還真起了作用。
受傷的黑蛇一下子泄了氣,鬆開了含著他腦袋的大口,在墓室裡不停地翻騰扭動。
張晨軒也沒了力氣,虛脫地躺在泥水裡,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他撿起手電筒,發現黑蛇已經死了。
“這條蛇好像沒毒,要是有毒的話,我今天肯定回不來了!”張晨軒說著,把背上的布包放下來,撐開袋口,“我把它背回來了,估計得有三十來斤呢!”
宋陽聽了,不禁撇了撇嘴:“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被黑蛇折騰個半死,好不容易撿回條命,你居然還敢把蛇背回來。”
“你看看我這雙手,還有腦袋,被它咬成這樣,回去後估計好多天沒法進山了,我不得從它身上撈回來?就因為它差點要了我的命,我才要剝它的皮,吃它的肉!”張晨軒咬牙切齒地說道。
這話一出口,宋陽和宋建國不由得對視一眼,心中暗暗吃驚。
尤其是宋陽,他這才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是低估了張晨軒。
這家夥心裡,竟然藏著這麼一股讓人膽寒的凶狠勁兒。
哪怕上輩子就認識張晨軒這人,宋陽到現在才發現,自己對他的了解遠遠不夠。看透一個人,實在是太難了!
明明看著膽子挺小,卻敢一個人回去招惹這麼大一條黑蛇。明明差點被黑蛇吞了,卻還想著剝皮吃肉。
表麵上的張晨軒和骨子裡暗藏凶狠的張晨軒,簡直就是兩個極端,充滿了矛盾。
但也就是剛才這一番話,讓宋陽警醒,自己必須離張晨軒遠點,不然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他拖下水。
不能再想著沾他那所謂的氣運,不能去貪圖那點小便宜。
攤上這家夥,就沒好事發生過,分明就是個倒黴蛋!
父子倆沒表露聲色,見張晨軒撐開布包,兩人湊近去看,強忍著那股子腥臊味,仔細辨認了一番,才看出來,袋子裡的黑蛇其實是一條體型巨大的烏梢蛇。
在蜀地,烏梢蛇被叫做烏騷棒,“騷棒”其實就是色的意思,“色”和“蛇”諧音。
在攆山人眼裡,這可是個好東西,不但蛇膽能入藥,整條烏梢蛇乾燥後也能拿來做藥。
宋建國說道:“還好是條烏騷棒,這蛇沒毒,要是條過山峰,你被咬這麼多口,就真回不來了。”
“畢竟是從墓裡帶出來的蛇,你最好還是去找醫生看看!”宋陽隨口提醒了一句,“既然人已經找到了,時間也不早了,趕緊回家吧,你媽估計都急瘋了。”
說完,他也不管張晨軒,叫上宋建國,領著獵狗就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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