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山穀後,宋陽瞬間變得專注起來。他的目光在四周來回掃視,很快就察覺到,這裡的確是個絕佳之地。
眼前這片山穀,小樹、荊棘與草地相互交織,空間開闊,而且穀中還有潺潺的水源,簡直就是野兔理想的棲息之所。
小樹和荊棘叢生,為野兔提供了絕佳的藏身之處,同時這裡還有它們喜愛的嫩草與樹葉。
地勢開闊,使得野兔隻要稍稍直立起身,便能進行了望觀察,一旦有危險,也利於它們迅速逃竄。而水源,對於野兔的生存來說,更是至關重要。
事實上,當他們行至草坡邊緣靠近小溪的位置時,三人都瞧見了雜草間那些宛如蝌蚪般的黑色糞便。
這糞便極為新鮮,倘若時間久了,顏色便會逐漸變淺,轉為灰白色。
在山裡,人們打交道最多的獵物,除了野雞、斑鳩和竹溜子,便是兔子了,大家對這些再熟悉不過。
人們常說“摟草打兔子”,通常用來形容做一件事時順帶做另一件可有可無的事。
但在山裡,實際情況卻是,村民上山割草喂牛羊,割草過程中,草叢裡突然竄出一隻野兔,村民順手一刀,就能將兔子打死,從而獲得一份意外之喜。
這看似不太可能,然而兔子確實有這樣的特性,一旦隱藏起來,就不輕易暴露,常常等人走到跟前才會迅速逃跑,甚至有時候,人都快踩到它了,它依然一動不動。
發現野兔糞便後,三人立刻分散開來開始搜尋。
沒過多久,馮啟亮便率先抓到了一隻,正是那種一動不動的兔子。
他一把揪住兔子耳朵將其提起來,照著兔子腦袋就是兩巴掌,那蹬著腿的兔子很快就不再掙紮。
在這片山坡上,兔子窩並不難發現。
但兔子窩並非人們想象中的土洞。實際上,野兔僅在繁育期間才會打洞,其他時候並沒有固定的巢穴。
它們常常臨時找個灌木叢、荊棘叢,或者在土疙瘩、石塊旁邊,稍微扒拉一下,弄出一個能蹲伏的淺坑就行。
這樣的地方被輕輕刨過,形成一個淺坑,野兔蹲伏在裡麵,脊背高高隆起,它自身的毛色就是絕佳的保護色。
有獵狗在,搜尋野兔就無需太過費心,直接放狗追攆即可。
於是,三人帶著六條狗分彆分布在山穀兩側,一路尋找過去。
獵狗追攆野兔十分便利,野兔在奔逃過程中,若是跑不過獵狗,往往會憑借靈活的轉向,以轉圈的方式試圖逃脫。
小兔子跑的圈子小,大兔子跑的圈子大,可麵對六條獵狗的圍追堵截,它們幾乎沒有逃脫的機會。
兩個多小時後,三人搜遍了整片山穀,一槍未發,僅靠獵狗追攆驚出的野兔,就收獲了六隻。加上之前抓到的兩隻,總共已有八隻兔子。
宋陽平日裡很少專門打兔子,隻有偶爾想吃的時候才會去下套,他一直將目標放在能賺錢的獵物上,不願在打兔子這件事上耗費太多時間。
眼看到了中午,三人在小溪邊尋了片較為平整的草地,生火烤起火燒饃。
趁著這個間隙,宋陽和王嶽動手剝起兔子皮。
在溪邊撅著屁股喝了個飽水,又洗淨手後,兩人回到草地上,等著馮啟亮把火燒饃烤熱。
馮啟亮看著宋陽和王嶽,再次說道:“兩位老弟,昨天說的事兒,你們就不再考慮考慮?咱們三個合夥做點生意,肯定比種地強,來錢也快。
我看得出來,你們倆也不是甘願過苦日子的人,而且都有膽量。咱們三個聯手,說不定能乾出一番大事業。
彆人覺得做生意丟人、違法,我可不這麼想,咱們憑本事賺錢,不偷不搶,賺得坦坦蕩蕩。”
王嶽沒有立刻回應,隻是扭頭看向宋陽,等他拿主意。
昨天雖然也討論過,但宋陽的態度一直很認真,他說道:“哥,你說得沒錯,我也覺得做生意沒啥問題。不過,這事兒還是得再等上兩年,現在的形勢不太適合。”
“有啥不適合的?你瞧瞧沿海地區,好多人都在做生意,還有人把南方的東西運到北方賣。
不瞞你們說,往那邊運上一匹布、一些衣物或者小玩具,轉手就能賺不少錢。我就見過有人一天能賺幾十塊,一個月、一年下來,那可不得了!”
“做生意這事兒我沒接觸過,不太懂。但這兩年形勢確實不太穩,而且做生意嘛,肯定是大城市更好做,人多的地方才好賺錢。”
“你說得對,現在確實越來越亂了。我在漢中那邊混的時候,聽過也見過不少這方麵的事兒。”馮啟亮微微點頭,接著長長歎了口氣。
“這些亂象,上麵肯定會出手整治,咱們再觀望觀望,看看情況再說。
這種時候,還是穩當點好。在我看來,山裡也不錯,能做的事兒挺多。
主要是我真不適合做生意,我對山裡的事兒更了解,這才是我擅長的領域。
做事還是得做自己有把握的,這樣才穩妥。過日子可不是為了冒險,就算你們覺得我膽小怕事也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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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陽心裡清楚,做生意確實能賺錢,尤其是在當下這個年頭,幾乎做什麼生意都能盈利。
但做任何事都得量力而行,不能盲目蠻乾。即便他重生一世,也明白很多事情並非自己輕易就能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