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聽後,趕緊把槍械和裝著獵物的蛇皮袋,遠遠地放到了一旁。
王嶽蹲到土坡洞口上方,雙手緊緊攥著樹杈,全神貫注地等著。
甄淩峰則拿出繩索,熟練地打好活套,做好套勒獾子的準備。
見兩人都準備好了,宋陽微微一笑,自信滿滿地說:“看好了啊!”
隻見他側身蹲在洞口,右手拿著樹杈,慢慢地、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往洞裡捅。
大概捅進去一米多的時候,他就感覺到洞裡有了動靜,撲騰了好幾下,緊接著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既像豬崽子的叫聲,又像狗崽子的叫聲,還伴隨著呼嚕呼嚕的嘶吼聲。
宋陽緊緊抓著樹杈,心裡明白,自己捅進去的樹杈已經碰到獾子了,這是獾子被外來侵入激怒後發出的叫聲。
他稍微集中注意力,猛地將樹杈往裡一墩,隨即喊道:“卡住了!”
然後,他雙手開始拚命地攪動和轉動手裡的樹杈。
王嶽和甄淩峰在一旁看著宋陽用力的樣子,意識到洞裡的獾子個頭不小。
尤其是王嶽,他甚至能感覺到腳下土洞因獾子掙紮而傳來的震動,那股子勁可真是不小。
沒一會兒,宋陽的臉就憋得通紅通紅的,洞裡的獾子也在死命地叫喚。
他一邊使勁往洞裡墩樹杈,一邊不停地攪動,嘴裡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顯然費了不少力氣。“嶽哥,注意了,我準備往外拽了。”
王嶽聽到這話,頓時緊張起來,連忙點頭,雙手緊緊握住木棍,站起身來,做好隨時往下壓杈子的準備。
宋陽一邊繼續用力朝著一個方向攪動樹杈,一邊努力往上抬,試圖把樹杈壓向洞口,就好像要用這樹杈把獾子從洞裡硬生生摳出來一樣。
王嶽和甄淩峰在一旁乾著急,卻幫不上什麼忙。
聽到洞裡傳出的嘶叫聲,一群獵狗也急得在旁邊來回亂竄,尤其是幾條東川犬,更是想往洞裡鑽,可就算是體型較小的蜜蜜和紅豆,要想進去也得扒拉掉一些泥巴,同樣無能為力。
宋陽折騰了好一會兒,把樹杈抵在肩膀上,抹了一把汗,大口喘著氣說:“哎喲,好家夥,這玩意兒感覺個頭不小,力氣也忒大了……來來來,嶽哥,一定要按穩了。”
這樹杈抵在洞口,雖然能借助它的力量壓住洞裡的獾子,但要是想再把獾子往外拽,可就困難了,更何況獾子還在洞裡使勁往回縮,死活不肯出來,這就更費勁了。
就在這樣按壓撥弄的過程中,洞口的泥巴掉落了不少,好在有樹根擋著,不然洞口早就塌了。
宋陽就用這個辦法,一邊攪著樹杈,一邊慢慢地往外摳。折騰了大概十來分鐘,他手裡的樹杈幾乎都快豎直起來了。
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大獾子已經被摳到洞口附近,馬上就要露頭了。
王嶽自然也明白這一點,趕忙從坡頭上探身往下看,隻見一個黑中透著點粉紅的小鼻子在洞口扭來扭去,上麵還落了不少土。
再往洞裡瞧,一個模樣特彆像小野豬的家夥,被宋陽手中的樹杈死死摁趴在地上,還在拚命地往洞裡縮。
從頭部看,獾子和小野豬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獾子從腦袋中間到嘴角兩側各有一條白斑,一直延伸到身體方向。
三條白斑中間是黑褐色的鬃毛,油光發亮。
王嶽這才看明白,原來宋陽伸進洞裡的樹杈,利用樹杈頭上的分叉,將獾子使勁頂在洞壁上,在不斷攪動的過程中,把獾子的肉皮連著毛給攪纏住了,然後才一點一點地連摳帶拽地把獾子往外弄。
這一番折騰,宋陽顯然是使出了渾身解數。
那獾子一見到光、人和興奮得直叫喚的獵狗,掙紮得更厲害了,嗷嗷直叫。
王嶽見獾子腦袋又被宋陽拽出來一些,趕緊用木叉子上去,一下子卡在獾子脖子上,用力地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