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陽可不敢掉以輕心,趕忙跳到一旁,迅速給獵槍換上子彈,再次走上前,直接把槍口對準野豬的腦袋,接連扣動扳機,又是兩槍。
這下應該沒問題了吧。
都說野豬喜歡蹭鬆樹,身上沾滿鬆油,又在地上打滾沾染土石雜物,形成了所謂的“掛甲”。
按照老一輩人的說法,這層“甲”厲害得很,堅硬無比,甚至連子彈都打不穿。
但實際上並不是這麼回事。
所謂子彈都打不穿,說的是以前的火槍。
那種老舊的火槍製作粗糙,想要弄到好鋼來製作槍管都困難重重,大多數人用的火槍,都是用熟鐵鍛造後卷成,再進行熱焊。
這樣的槍管密封性很差,所用的子彈也是各式各樣,有把鐵水、鉛水漏到水裡滴成的槍砂,還有往槍管裡塞鐵絲段、鋼筋段的,性能極不穩定。
威力最大的,也不過是打磨過的鋼筋小段。
而且因為怕槍管承受不住,火藥也不敢裝填太多。
這樣的火槍,雖然響聲夠大,但射程、可控性和威力,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
要是換上專門的單筒獵槍和雙管獵槍試試,哪怕這野豬腦袋再硬,也沒有打不進去的道理,更彆說像五六式半自動步槍那樣的打獵神器了。
這三槍都打在了野豬腦袋上,要是它還能爬起來,那可就真的邪門了。
那條獵狗還被壓在野豬身下,這頭大野豬實在太重了,根本抽不出腦袋。
宋陽試著搬了一下,發現自己根本挪不動。
他環顧四周,抽出開山斧,從旁邊砍了一根手臂粗細的木棒,朝著野豬身體下的泥土,斜著用斧頭把木棒打了進去。
然後他把木棒扛在肩上,猛地一用力,總算是把野豬的身體掀了起來,那條獵狗趁機把腦袋抽了出來,遠遠地跑到一旁躲著。
看它甩動腦袋的樣子,似乎傷得不是太重。
總算是把這麻煩事兒解決了,宋陽一屁股坐到旁邊的地上。
直到這時,他那顆一直懸著的心才徹底放了下來,整個人也感覺渾身發軟。
除了第一次在風石岩漆樹下石洞裡對付黑娃子,還有那次徒手和豹子搏鬥,他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精神高度緊繃了。
這事兒發生得太突然,誰能想到會遇到這麼凶險的情況。
一想到這個,宋陽心裡就湧起一股怒火。
他決定回去後,一定要好好問問那些參與圍獵的人,他們到底是什麼意思?
是真沒看到他們三個人和這十一條狗,還是故意這麼乾的。
另外,他還意識到一個問題,就是自己和自家的獵狗之間還需要更多的磨合。
平日裡進山狩獵,宋陽的習慣做法是讓招財它們去探查野物,以及對一些獵物進行追攆和圍困。
很多時候,找到獵物後,他會讓獵狗們原地等著,自己則悄悄地靠近,然後直接開槍獵殺,很少讓獵狗們去追攆獵物。
就算偶爾遇到需要獵狗追攆的情況,往往獵物的個頭也不大,獵狗們完全有能力把獵物鉗住耳朵、掏住後腿,將其製服,甚至直接咬死。
像今天遇到這麼大的野豬,獵狗們難以對付的情況,還真是少見。
但也正因如此,宋陽發現,獵狗在圍困獵物的時候,竄來竄去的,他幾次想開槍,都因為怕傷到獵狗而不敢輕易動手。
而磨合得好的狗幫,是能夠領會主人意圖的。
在主人要開槍的時候,它們會主動避讓開來,給主人留出射殺的機會。
在這方麵,確實需要加強訓練,讓彼此之間形成更好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