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星空理所當然的回答，崇明莫名覺得胸口悶悶的：他這到底是怎麼研究的？就用靈魂力掃幾下，就算研究過了？他會不會以前就知道這個裝置的存在？
思及至此，崇明的身軀猛地一抖，一個可怕的可能性出現在他的腦海中：強大的實力、淵博的知識、神秘的身份。星空不會是真正流淌著神之血脈的神裔吧？是比幽姐那樣的神明造物，更加親近神明的存在？又或者，他乾脆就是當年創造這些小空間的古神之一？
就在崇明腦補星空和遺跡建造者有什麼關係的時候，諾亞帶著幾分期待、幾分小心翼翼地問道：“星空，那東西究竟是什麼，你真的能確定，它短時間內不會對這顆星球產生危害嗎？”
諾亞不能告訴彆人他的目的，卻也不需要隱藏自己的目的，隻要不是由他親自表達出來，就不會對因果產生擾動，讓未來變成不可改變的事實。
已經開始上浮的安昊寧，將金龍給他的答案，重新組織語言表達了出來。
“這台設備，應該是一個類似於發動機的裝置。現在算是充能狀態，不亂動就沒什麼危險。嗯，還是那句話，有危險也是千萬年以後的事。”
這段話，等於給諾亞吃了一顆定心丸，諾亞整個人瞬間輕鬆起來。
崇明卻來了興趣：“發動機？怎麼發動的？這麼大是發動什麼的？難道是行星發動機？”醉心於研究的他，向來熱衷於探索未知領域。
“我也不了解其中的原理，說不準。大概就是能提供近乎無限的能量，而且作功損耗為零。這東西一旦成功啟動，就無限接近永動機，具有一種能量上的永恒屬性。”
“永恒屬性是什麼意思？”崇明覺得，自己完全是有聽，卻沒有懂。
他不知道，其實安昊寧這時也挺為難。畢竟他自己，也不太理解道源究竟是怎樣的概念。這情況約等於，一個學渣要給一個文盲，講解一道自己都沒看懂的題。
安昊寧回憶著金龍給他的那些資料中對於道源的解釋，斟酌著道：“簡單來說，就是這個裝置激活後，能源源不斷的產生純能量。這種純能量，類似於奇點爆發那一瞬間的能量屬性。從唯物角度看沒有突破物理法則，但是從唯心角度看則屬於抽象的概念。”
“停，我放棄了，你這說的也太形而上了，不適合我這種老家夥理解。”還是沒聽懂的崇明無語道。
聽著腦海中金龍毫不掩飾的嘲笑聲，安昊寧不甘心的最後嘗試著解釋了一句：“大概就是古籍中說的，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這些能量不生不滅，可以適用於所有需要能量的領域。”
聽到金龍快要笑抽過去的聲音，安昊寧沒好氣的在心裡道：“笑什麼笑，有本事你來解釋一下！”
金龍也沒客氣，當即道：“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我就好好給你科普一下吧。”
他語氣中笑意不減：“首先給你明確一個概念，在任何一個宇宙中，最大的那份道源之力，一定就是那個宇宙的宇宙本源。
你們故裡星上的物理學，嚴格來說隻能叫物象學。你們研究的，都是法則運轉時出現的各種現象，仍處於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階段。
正因如此，導致很多被你們稱為終極命題的問題，都找不到答案。
當對這個世界了解到一定程度後，強大的文明和個體，都會嘗試理解這些現象背後的本質，以期掌控乃至擺脫道則和法則。
你剛才說的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還是頗有點形象的。宇宙中一切道則、法則，其實都隻是道源的衍生物，道源幻化出的宇宙秩序，自然無法束縛道源本身。
你在符文小世界不是看過《道德經》嘛，裡麵那句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就將道源和萬物之間的關係描述的很清楚。
如果有朝一日你能擁有這個等級的力量，才真正具備對這個世界說不的資格，整個宇宙也將服從你的意誌。
到那時候，哪怕是宇宙本源想抹除你，唯一的方式，也隻能是通過爆發出超越物理極限的力量，來和你同歸於儘。我這樣說，你懂了嗎？”
金龍解釋期間，安昊寧等人已回到了地表。
通過各種方式得知大靈潮降臨的各方勢力，在這幾天中，均已離開遺跡返回了故裡星。已經將這顆星球探索完畢的安昊寧等人，自然也沒有再繼續逗留的必要。
剛來到遺跡出口附近，安昊寧就微微有些傻眼：“這裡發生過什麼？這是要拍末世片？”
眼前的場景，平日裡隻能在大製作的災難片中看到。平地現裂穀，草原化戈壁，腐蝕、燒灼、冰凍的痕跡，夾雜著巨大的拳印、爪痕，隨處可見。各種法術與能量的殘留，讓這裡的靈氣都在沸騰。
如果不是空間出入口還好好的漂浮在那裡，安昊寧絕對會懷疑，是不是自己記錯路了。
原本的萬頃沃野，現在找不到一塊好地兒。顯然戰鬥的雙方都在不遺餘力的搏命。
見到此情此景，崇明輕歎一聲：“如今的生存條件比過去好了無數倍，無休止的爭鬥卻從未停歇。現今的小家夥們，從曆史中學不到任何教訓嗎？”
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落寞。一旁的諾亞卻搖了搖頭：“有節製的競爭並不是壞事，毫無波瀾的安逸才是墮落與毀滅的開始。”
安昊寧看著這兩個突然討論起哲學的家夥，沒有吱聲，重新開啟了虛幻的麵具，默默向遺跡出口飛去。
可他還沒離開遺跡，一枚打著旋兒的小型飛彈，就從遺跡外射了進來，緊隨其後的還有決堤一般的海水。
安昊寧目光一凝，強大的靈魂力直接席卷而出，將快懟到自己臉上的飛彈與湧入的海水定在了那裡，絲毫不得寸進。
這又是整的哪出？這樣想著，安昊寧帶著疑惑一個瞬身衝出了遺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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