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鯉望著這張紙,陷入沉思,自從那日鬨不愉快後,沈蘊一直不曾來過這座閣樓,今晚突然相邀,難道他合歡咒又犯了,但犯病找她乾嘛,
對了,估計是想讓她帶冰塊給他疏解。
蘇鯉剛出閣樓的大門,便隱隱發覺蘇白清設置的結界已然打破,能打破元嬰期結界的人,她很難不聯想到沈蘊。
她合上門後,快速的從腰間拿著一張後山的地形圖,按照路線尋找,終於找到後山寒池,
寒池不大,但冰塊堆積,晶瑩剔透,周邊猶如冰窖般,寒氣逼人,蘇鯉伸出粗笨的手,握著木桶撈了好多冰塊,
寒氣四溢她的掌心,肌膚紅腫腫的,最後連眉毛也結上了霜,但或許是因體質問題,蘇鯉沒有覺得冰冷刺骨。
一桶冰以前蘇鯉也是提不起來,但可能是這個月練氣有了些效果,她手提著冰桶,並未覺得重,幾分快步就行了好遠,胳膊也不覺酸。
“蘇鯉,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不經長老允許,私自取走寒冰池的晶石,”
背後傳來洛酥酥得意的聲音,那聲音似乎還摻雜一絲陰陰的笑意,
“這破冰塊,還需經過長老的同意,我看你們黎元宗是窮瘋了,”
蘇鯉見她隻身一人前來,應是恰巧路過,若她真有布局,以她的脾性,早就帶著一大夥人前來捉臟,本來蘇鯉還有點懷疑,那張紙條有人搞鬼,但如今一瞧,應是她自己疑神疑鬼罷了。
“這可是萬年晶石,是黎元宗至寶,對修習大有裨益,你居然擅自盜取,我看你是想被逐出師門。”
洛酥酥看她跟傻子似的,做事楞頭楞腦的,想讓她明白其中的關竅,然後害怕的向她卑躬屈膝,求她饒恕,
不料,蘇鯉卻不以為然,甚至還嗤笑一番道:“這所謂的晶石盜竊一案,在黎元宗已經屢見不鮮,若我沒記錯的話,夏季時,常有弟子們取冰塊避暑和修習,長老們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有洛師姐敢說自己沒去後山撈過晶石,怎麼到我這,就要區彆對待。”
洛酥酥原想唬住她,繼而抓住她的把柄,沒想到卻被她反將一軍,
她頓時怒不可遏,無理取鬨道:“是又如何,偷盜晶石,我無法把你怎麼樣,但我可以毀了它,讓你白忙活一場,”
洛酥酥天生便是火係術法,對於寒冰,有天然的相克,隻見她運起周身靈力,泛起巨大的火焰,朝蘇鯉身側的冰桶襲去。
蘇鯉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竟然直接以身擋在冰桶麵前,眼睛緊閉,皺著眉頭,迎接那炙熱的靈火,心底竟未曾有過一絲害怕,
“洛師姐,手下留情,”
適時,商清苓不知何時趕到,隻見她拿著一把青闕劍,眼神狠厲的斬斷那燒紅的火焰,阻擋了洛酥酥的進攻,
雖然商清苓及時趕到,但蘇鯉還是被靈火,燙到了手背,那雪白的肌膚上,皮肉蜷縮,一大片紅腫,
灼熱疼痛來襲,蘇鯉疼得悶哼一聲,再也支撐不住,把整隻手都沒入冰桶內,貼著表麵的一層冰塊,寒氣來襲,緩解了許多。
“師妹,你為何要幫她,”
洛酥酥見她站在了蘇鯉一邊,擋住她的靈火,她氣得直跺腳,
“師姐,若我沒有及時趕到,此時鯉師妹怕早已是一具冰涼的屍骨,師姐如此行事,難道就不怕被蘇長老怪罪,蘇鯉再不濟,也終歸是蘇長老的親生女兒,蘇白清的親生妹妹,”
商清苓義正言辭,儼然一副打抱不平的姿態,若不是之前的種種行徑,蘇鯉還真的會認為她純良無害,俠肝義膽。
洛酥酥看著蘇鯉燙傷的手背,又複想商清苓的話,頓時心虛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我隻想毀了她的晶石,誰知她竟傻到用身體擋,這都是她咎由自取。”
蘇鯉忍著痛意,眸子溢出一絲淚水,聲音涼涼道:“洛酥酥,你簡直就是一個十足的蠢貨,”
蘇鯉對洛酥酥,真的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了,自從她穿過來後,洛酥酥便一直與她爭鋒相對,就像一個無腦的NPC,一直找她的麻煩,
可,洛酥酥的生命終止於試煉大考,
她是永遠也走不出黎元山了。
想到這,那些氣憤的話,到了口中,竟成一句惋惜和形容。
洛酥酥看不出蘇鯉內心的複雜,以為蘇鯉是想借機羞辱她,不由得惡狠狠道:“蘇鯉,瞧把你能耐的,竟然敢說我蠢,這黎元宗誰不知道,你天資最差,修習多年連練氣第二層都未進入,而我已經是築基後期,馬上便能凝結金丹,你有何資格敢這麼說我。”
商清苓皺眉:“洛師姐,少說兩句,”
蘇鯉懶得看商清苓上演的虛情戲碼,以及她偽善惡心的麵容,便提著冰桶,悄然離去,
身後傳來洛酥酥氣急敗壞的聲音,
“師妹,你好心幫她,她卻連句謝謝也不說,真是目中無人,”
“師姐,由她去吧,”
聞言,蘇鯉嗤笑一聲,不以為然,
為不引人矚目,蘇鯉先繞到自己的院子,等天色暗沉,然後再伺機潛入沈蘊的房中。
這是蘇鯉第二次來到沈蘊的屋前,隻見裡麵燭光未熄,若仔細聽,還是能隱隱約約聽到沈蘊喘著粗氣,聲音似蜜糖般的黏膩,惹人遐想。
蘇鯉把冰桶放置門邊,輕輕的敲了敲門,語氣諂媚道:“師兄,我給你送冰塊來了,”
“進來,”
裡麵傳來禁欲的清冷聲音,卻又似絲線纏綿悱惻,
蘇鯉推門,把冰桶往那一端,頓時捂住眼睛,從眼縫裡看到,沈蘊隻著一寸裡衣,俊臉紅暈,胸膛上下起伏,喘息間喉結滾動,
沈蘊瞧她膽小如鼠的模樣,不禁冷笑,很快,他的眸色閃過一絲異樣,眉頭緊皺道:“不對,我今晚不曾叫你來,”
蘇鯉心下沒想那麼多,急忙掏出腰間的小紙條,遞給他,氣道:“紙條為證,你彆想不認賬,”
突然,外麵傳來鬨哄哄的聲音,腳步聲沉重混亂,看這陣勢,似乎有數十人,正往沈蘊的院子裡趕,
隔著門窗,外麵頓時傳來洛酥酥尖銳刺耳的聲音,
“蘇鯉,你這個不知廉恥的賤人,竟然敢對沈師兄下藥,企圖強占他的身子,今夜,我便讓你身敗名裂,滾出黎元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