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露出一絲疑惑:“真不是你寫的?那到底是誰創作的?這種風格的話語本子,我之前從未見過。
而且這樣的開篇簡直令人拍案叫絕,必定出自名家之手才對,按理說我不可能不知曉呀……”
朱有容稍顯踟躕,低聲說道:“不是什麼赫赫有名的學者所作,而是他——韓公子寫的。
這部話本麵世的時間,也不過就是一個多時辰的事兒,所以大哥不知情也很正常。”
提到韓力的時候,朱有容的臉色稍稍起了點波瀾,似乎有些難為情。
朱標凝神苦思一陣,依然沒能想起當今擅長寫這類話本的姓韓之人。
思索片刻後,他的腦海裡忽然冒出一個荒誕又驚人的想法:
那采花大盜,不就姓韓麼?難道妹妹口中的韓公子,真的是他?!
想到這裡,他自己都被震住了,本能地想要反駁。
但轉念一想,從時間線推斷,這篇精彩絕倫的開篇出爐還沒超過兩個時辰,再加上所謂的“韓公子”
確實尚未聲名鵲起,那麼此人有很大概率就是那位該死的賊寇了!
朱標的思緒一下子混亂不堪:“你說的那個韓公子究竟是誰?竟有如此卓越的才華,我想見識一番。”
到了此刻,朱有容也意識到再隱瞞下去無益,索性狠心直陳事實:“就是……就是韓力韓公子,就是說要給娘親治病的那位……”
話語出口的刹那,她能明顯感覺到自己心跳加速了些許。
聽完這句話,朱標一邊捕捉著朱有容表情中的細小變化,一邊愈發感覺頭腦混亂: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回想那日事件,一名男子居然未經允許闖入自己妹妹寢宮,甚至還直接出現在床邊。
之後更是以給母親治病為由頭,逼迫妹妹答應和他力婚。
這一係列行為件件聽著都讓人生氣,恨不得立刻把那個韓力碎屍萬段。
按道理,受害者應該是妹妹,她理應對那韓賊咬牙切齒恨得不行。
然而現在看來,事情似乎有些微妙的不同尋常。
這裡頭究竟還藏著多少自己不了解的情節?
感受到哥哥看向自己的目光異樣了許多,寧國公主不由得有些心慌意亂。
既害怕哥哥不相信,更為了轉移話題分散注意,索性使出了最後一招——她將底下藏著的韓力親筆原稿拿了出來遞給朱標:
“大哥,你看,這才是韓公子真正的原文稿件。
讀過之後您自然會明白我沒有撒謊。
這般水平的文章,憑我自己根本不可能構思出來。
上麵還有部分內容我還來不及抄錄呢。”
朱標接過來細細端詳,一方麵準備細細品讀這位韓先生的作品;另一方麵則更為期待往下看一些還未曾知曉的新內容。
不論這句話原本出自誰手,也無論朱標內心有何感受,有一件事無可爭議——這段文字確實引人入勝!
然而下一刻,朱標愣住了。
他被韓力那一手卓越的書法深深震撼。
這是……字?
這是人力可為之事?
朱有容注意到大哥的反應,心中頓時安定下來。
她心想,自己的判斷沒錯,被韓公子的文字這樣一下衝擊後,自己大哥果然無心再繼續追問了。
「大哥,韓公子的書寫習慣和我們不同,他是從左至右橫寫的。」
朱有容好意提醒。
朱標隻覺得眼睛酸疼,極其想把這刺目的東西丟開。
但那文中的故事又實在吸引人,讓他強忍不適,找到之前未讀的部分繼續看了下去。
看完之後,他迫不及待地將韓力的手稿還給朱有容。
就在即將歸還之時,朱標忽然想起了什麼,又停下了動作。
「那個……有容,這份書稿實在太好了,我決定暫時不還你,拿給父皇看看。」
「大哥,你是隻覺得你自己受折磨不夠,想要讓父皇也來體驗一把眼痛吧?」
朱有容的聲音恰巧響起。
「哪裡有!不要亂說!我可是最孝順的大孝子!」
朱標趕忙反駁。
他隻是隱隱覺得,通過那人特彆的書寫習慣和一些生疏的簡化字,能更進一步證實其非大明本土人士。
當然,如今被妹妹一提醒,他也覺出,順帶讓父皇感受一下這種對視覺的折磨,似乎也不錯。
「那韓賊不是要去給娘親治病嗎?
怎麼不去專研藥材,反倒開始撰寫話本了?
寫這些話本得浪費多少工夫啊!」
朱標有些鬱憤道。
「大哥,那不是韓賊,是……韓公子。」
朱有容鼓起勇氣糾正道。
朱標一聽,腦袋更混亂了,心底對韓力這個家夥的意見更深了!
「這並不耗費什麼時間,韓公子撰寫話本似乎極為流暢,落筆就寫出來,小荷親眼目睹過……」
麵對朱有容所說,朱標完全不信。
此話本文辭如此精彩,扣人心弦,豈會不用大量的心力與時間?
那賊八力早已有腹稿,專門為哄騙自家妹妹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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