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清除腐敗官吏,但至今仍覺做得不夠。
我一直期望,能大幅減少朝廷裡的貪腐現象,
不讓明朝重蹈元朝的覆轍,
更不想看到元末那般的亂世重現。
因此我持續打擊那些違法亂紀之人。
然而,到了明朝後期,
依然有大量官員中飽私囊,
像蛀蟲一般侵蝕國力!
他們享用著明朝的俸祿,
卻對國家毫無忠誠之心。
他們的盤算與元朝貪官並無二致:
即使元朝覆滅,仍能為新王朝效力;
若明朝淪亡,也會毫不猶豫地效忠下一個朝廷,
悠然度日。
這實在讓人怒不可遏!
朱重八勃然大怒,
許久才稍稍平複情緒。
他看向韓力,說道:"說說看,那些奸賊又是如何敗壞我明朝江山的?
我一定要將他們全部嚴懲!"
韓力見朱重八這般模樣,有些猶豫不決,
思索著是否該透露更多觸目驚心之事。
"陛下,不如今日先到此為止,
剩下的改天再說吧。
"
韓力小心翼翼地提議。
"嗯?那些官員裡,有你關係密切之人?
抑或是你的祖先?"
朱重八盯著韓力,語氣帶著幾分陰冷。
韓力不由自主地皺起鼻子,深感無語。
"陛下,我家世代貧寒,十餘代皆為農家,並不曾富貴過,
明朝末年之事與我相隔幾百年之遙,
我又何必替那些人遮掩呢?"
可朱重八卻仍舊盯著他,陰沉沉地說:"你還在瞞著什麼!"
韓力滿臉疑惑:"何處瞞了?我說的字字屬實啊。
"
可這話竟引起朱重八更大的懷疑,
因為他總是覺得麵前之人難以捉摸,
許多事超出了他慣常的認知與控製。
這讓他這個凡事都要掌控的人極為不安。
他企圖借此事找回主動權,
壓製韓力的一貫自信。
"你說家中十數代都是貧民?"朱重八質問道,
"俗語說‘窮不過三代’,
除非家族複興,
否則連續貧困三代就很難延續。
而你竟說是十幾代,這不是明顯造假麼?"
聽完這話,韓力立刻苦笑連連,
感覺朱重八邏輯實在太過滑稽。
"陛下,那‘十餘代’隻是誇張的說法,
用來表達家道未曾興盛的意思。
若是照這理兒,
詩人李白也應治罪了。
他說‘飛流直下三千尺’,
難不力他還實地丈量過了?
這也太牽強了吧。
"
一時間,連洪武皇帝都被懟得說不出話來,
意識到自己一時興起的理論漏洞百出,
頓時略顯尷尬。
大致來說,男人常會出現一種難以捉摸的控製欲和爭強好勝的心理,這或許就是其中緣由。
未曾料到的是,韓力竟如此能言善辯,剛一交鋒,就把朱重八堵得啞口無言。
這一情況令朱重八感到鬱悶。
不過也僅僅是鬱悶罷了。
放眼當世,又有誰敢在麵紅耳赤時對著自己說這樣的話?
怕是早被命令斬首了。
當然,這個範圍不包括自己的妹子、兒子標兒以及可愛的長女。
而此刻,似乎還得將韓力算進去。
實際上,自打兩人初次見麵直到如今,朱重八已經屢次被韓力頂撞得習慣了。
態度比這還差的、言語比這更衝的情況,他早已見識不少,漸漸地對此類事情產生了一種“抵抗力”
。
“既然你否定這種說法,那你之前為何要提出,‘今天暫且不說,留待改日再議’呢?
這不是顯而易見與那些因素息息相關嗎?”
眼看無法在這關於家族後代的話題上進一步展開討論,朱重八迅速將話題轉向彆處。
深諳打不過便選擇撤退的藝術。
在一旁的朱標,起初滿心擔憂。
唯恐父親因為對韓力的態度忍無可忍,再次爆發憤怒的情緒。
甚至已準備在適當時刻進行調停。
然而事實卻出乎他的意料——
在這件事情上,父皇竟然就這樣草草帶過了。
這不是平常那個強勢果斷的父親呀!
轉變真讓人瞠目結舌!
韓力搖頭解釋道:“陛下之所以這樣說,並非毫無根據,全是因為您的存在所致啊。”
“因為我們?那又該如何講?”
這下子輪到朱重八一頭霧水。
隻見韓力從容答道:“接下來所要說的內容,衝擊性極強。
今日您受到的震撼已然不少,
如果再深入下去,我很擔憂你會因不堪負荷做出過激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