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老二竟然荒唐至此,不僅引外間男子入駐王府,更準許他們在內宅過夜?
馬皇後思緒萬千,想起孕育老二時自己深受風寒之苦,雖堅持治療卻不得不服藥保胎。
孩子出生後看似身體無恙,隨著年齡漸長才發現那次用藥的些許隱患。
相比普通孩童,老二略顯遲緩,既語言發展緩慢,又有些結巴。
雖然情況並非十分嚴重,仍與常人存在些微差距。
誰承想竟做出這等失德之舉?
這般作為豈非自毀聲名,自惹禍端?
朱重八聽聞兒子所述這番話,亦驚愕駐足。
一時間鞭打動作戛然而止。
朱樉見狀頓時心喜,暗道自己的解釋終獲力效。
瞧,父皇已然停止施杖。
未曾想到轉瞬間一股更大痛感劈至後背。
“蠢材!你個不省心的東西!看我活剝了你!”
朱重八大罵不止。
原本知曉的事實已然令其憤怒不已,不想這孩子背後所作所為尚有更加駭人聽聞之處。
引入樂師進入王府已然不當,怎還縱容他們留宿?
朱樉滿頭霧水,不知何處觸怒龍顏。
“父……父皇,這不正是您教導孩兒要陶冶情操的方式嗎?”
“這就是你說的修身養性之道?這就是我的意思?”
朱重八盛怒之下加力揮舞鞭子。
“速速交代,這荒謬之策究竟由誰出謀劃策?”
如今老朱氣憤到極點。
“這……是孩兒自行決定……”
話未落音再次遭到鞭笞。
“如實相告!”
朱重八嚴令,並命身邊的宦官宮女即刻退避,以防其餘人員靠近乾擾。
在朱重八毫不留情的鞭刑和多年的威懾之下,朱樉最終坦白。
“是鄧妃……她告知孩兒稱聽民間藝人奏樂為最佳修身養性的途徑……尤……尤其強調民藝者的高超技藝……孩兒深以為然。
自實施此法,感覺內心寧靜平和了許多……”
聽完朱樉敘述,朱重八頭暈目眩幾欲昏厥。
“父皇!萬萬不可歸罪於鄧妃……”
朱樉急忙呼喊。
朱重八被激得渾身發抖,隻恨生出了這麼個愚鈍的兒子!
當著父皇麵,朱樉連連哀求停手,“彆打了!彆打了!”
正當此時,滿臉是汗、氣喘籲籲的朱標奔了過來。
人還沒到,聲音已先傳來,身旁還跟著朱棣。
朱重八全然不為所動,手中鞭子仍在不停抽下。
又連續揮了三四鞭,卻被衝上前的朱標一把抱住胳膊,攔了下來。
“父皇!不要再打了!再這樣打下去,二弟性命難保啊!”
“你給我放開!彆攔著!這小子罪大惡極,今天非打死他不可!”
朱重八滿臉怒意,奮力掙紮。
然而幾次試圖掙脫,卻發現朱標死死抱住不肯放手,怕傷著標兒,最終無奈暫且停手。
所以,若要做朱老板的兒子,可千萬彆有玻璃心,也不能總是與朱標相比。
否則,隻會自尋煩惱。
朱樉眼見大哥趕來救駕,心頭感激涕零,感動得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還是大哥最貼心!
朱棣則站在旁邊一探頭,往二哥的後臀瞧了一眼,不禁暗自發怵。
父皇這是真動了狠手啊!把二哥揍力這副模樣,到底犯了什麼事?能惹得父皇這般盛怒?事情肯定小不了!
原本朱棣打算看場熱鬨,好讓心情放鬆一番。
如今看見二哥挨打得如此慘烈,又有點後悔來湊趣了。
萬一弄巧成拙,惹怒父皇把自己也捎上,那就太冤枉了。
他快速回憶自己封藩之後的行為,確認並無過錯後,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既然沒做過值得挨打的事,想必這場皮肉之苦不會輪到自己身上了。
再回頭看看二哥血跡斑斑的臀部,心中雖覺得父親太狠,但轉念一想:哦,原來是打在彆人身上,還好不是打在自己身上,也就沒那麼嚴重了。
二哥雖然眼下樣子嚇人,休養一陣子也會好起來的,畢竟都是外傷罷了。
“父皇,您可有告訴二弟他到底犯了什麼錯呢?不指明罪狀的話,您這一頓打,可就力了無意義了。”
朱重八回應:“咋沒說?我早就講明了!他在封地乾的儘是些缺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