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中友誼大橋順利合龍,標誌著這一跨國合作的跨海大橋建設取得了重大進展。
連續幾日,沙國新聞媒體的頭條上都在不斷讚揚這一盛景,項目部也經常有沙國居民慕名前來參觀。
吃飯的時候,江栩和白箏說笑:“現在還是醜不拉幾的鐵架子呢,不知道有啥好拍的,這要是等正式通車了,海邊上不得擠滿人啊!”
江栩雖然說的是嫌棄的話,語氣滿滿的都是自豪。
白箏毫不留情地拆穿她:“那不就是你想要的嘛,以後這座橋成了沙國的標誌性建築,咱們也算是在這地方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嘛!”
江栩捂著嘴,沒敢笑出聲來:“也是,以後走到哪兒也有吹牛的資本了,這麼牛逼的橋,是老娘修的!”
白箏也跟著笑,想象著大橋通車那日該是何種盛景。
“也就半年了,快了。”白箏輕聲道。
江栩握著筷子的手頓了下,一臉“我都懂”的表情,戲謔道:“也不知道你說的是大橋通車,還是和某些人會合哦?這兩天不會偷偷躲起來哭,舍不得你的梁工吧?”
白箏被她說得臉皮發燙,三兩口刨掉碗裡的飯,端起餐盤跑了,任憑江栩在背後怎麼喊也不回頭。
傍晚時分,海天一色,整個世界似乎都進入了短暫的藍調時刻。
白箏近乎癡迷地望著天,慢慢地朝前踱步。
不知不覺中,她走到了男生宿舍區。
望著緊閉的門,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梁嶼川已經不在沙國了。
大橋合龍之後,整個項目進入到最後的收尾階段,路麵鋪裝,構件防腐、保護處理等,成為了這個階段的主要任務。
那些不再被應用到的大型機械已經陸續退場,工人們也陸續回國或者奔向下一個工地。
京北設計院的任務已經基本完成,包括梁嶼川在內的設計師們都陸陸續續回國了。
梁嶼川是三天前走的,白箏開車送他去的機場。
相較於過去幾年的離彆,這次應該是他們分開時間最長的一次。
但不知道為什麼,白箏心裡卻沒有很難過。
在機場裡,她抓著梁嶼川的袖子,一個勁兒地叮囑著:“回去要每天好好吃飯,加班也不要太晚,晚上一定要睡覺。
周末的時候都去看看姥姥,多陪陪老人家,不要讓她擔心。
到時候通車儀式的時候早點過來,我到機場來接你。”
明知是已經強調了好多遍的話,白箏還是忍不住要再說一遍。
梁嶼川也不厭其煩地點頭:“知道了,放心吧,我能照顧好自己,你也照顧好自己,站好最後一班崗,我在北京等你回來。”
一個長長的擁抱之後,白箏推開梁嶼川,朝著他揮手。
有些鼻酸,但忍住了沒有哭,她知道,萬裡長征已經到了最後關頭。
堅持過最後的這段時間,他們就可以一起回到北京,開啟他們新的生活。
抱著這樣的希望,白箏強迫著自己逐漸習慣梁嶼川不在身邊的生活,將自己全身心投入工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