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工,你,你不會是開玩笑的吧……我也沒,沒什麼值得你這樣做啊!”
江栩站起身,把她按回床上,自己也跟著坐了下去。
“芳姐,我不跟人開這種玩笑。
你知道的,簽一兩個工人,對我來說,不是多大的事情,反正都是需要人乾活的,簽誰不是簽呢?隻要能認真工作就行了。
老實和你說,我之所以要這樣做,是因為我很清楚,女人在這個工地上有多不容易。
在這裡托個大,我雖然沒有幾個姐姐年紀大,但是我乾工地的時間可能比大家都長。
我大學畢業,說得好聽,集團校招生,以後是能當管理層的。
實際上呢,還不是一把被扔到西北的工地裡,一呆就是五年。
那時候的工地上,我連個衛生巾都買不到。
有時候開車五六十公裡到最近的鎮上去買,有時候太忙了,隻能托工友帶。
有的男人不正經,還要拿這些和你嬉皮笑臉地開玩笑,你還不能紅臉,那時候可真是憋屈啊!
我在西北乾了五年,乾最多的活,加最多的班,最後升職了,還要被彆人說我是陪領導睡覺睡出來的。
那時候我也氣啊,我也和彆人乾過架,但是後來發現,都沒用,你該做的事情都得做!
如果你一氣之下辭職跑路,把位置讓給那些說你壞話的人,那不正中了人家的下懷嗎?
算了,扯遠了……芳姐,我說這些沒有其他的意思,我隻是想和你說,不管是再親密的人,都不能替你過好自己的人生。
我知道女人在工地上有多不容易,所以能幫大家的,我都會儘量幫。
但是芳姐,最終的決定權還是要交到你自己的手裡,你認真考慮兩天,再給我答複,好嗎?”
江栩的語氣很平靜,也很輕鬆,但說出來的話,卻讓大家感覺心酸不已。
大家都是從這個環境之中過來的,也對江栩描述的場景完全感同身受。
看到江栩如此真切而全麵地替自己考慮著,米芳也不自覺地為之動容。
她抓著江栩的手,使勁地點頭。
“江工,謝謝你,真的謝謝你,我會認真考慮的!”
江栩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
“那行,我想說的都說完了,你們忙著,我也還有事,就先走了!”
江栩利落地站起身,沒打算再多逗留。
白箏也跟著起來:“師父,我送你!”
兩人一齊走出宿舍門,江栩臉上一直維持著的灑脫神色終於逐漸消減下去,變成了往日心情不好時的模樣。
輕皺的眉頭,淩厲的眼神中夾雜了些許的煩惱與憂傷。
白箏總感覺,江栩剛才說的話,也許不是全部。
她試探性地問道:“師父,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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