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前一天折騰到太晚,第二天白箏和梁嶼川都睡過頭了。
江栩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他們還在悶頭睡著。
白箏迷迷糊糊地摸過手機,喂了一聲,聽到江栩大叫的聲音,才陡然清醒。
她一腳把梁嶼川踹醒:“醒醒,師父都到樓下了!”
梁嶼川懵懂地睜開眼,花了幾十秒,才反應過來他是誰,他在哪兒,他要乾什麼。
等他倆收拾好公寓裡的一切下樓時,江栩正端著個碗蹲在路邊吸溜。
相比於昨天的光鮮亮麗,如今的她,似乎又回到了在工地上的狀態,大大咧咧,不去顧及什麼形象。
白箏走過去和她道歉:“對不起啊師父,讓你等了這麼久。”
江栩喝完碗裡最後一口湯,站起身,對白箏說沒事,卻偏過頭去瞪了一眼梁嶼川。
白箏素來不是沒有時間觀念的事,今天居然能睡過頭,原因必定出在梁嶼川身上。
雖然江栩自己早上也是被方瀾從被窩裡撈起來的,但這絲毫不影響她站在弱勢的女性地位上表達對梁嶼川的鄙視。
梁嶼川接收到江栩的眼刀,雖然她什麼也沒說,他卻莫名地感覺到心虛。
沒有時間再留給他倆吃早飯了,還好江栩買早飯的時候給他倆打包了些乾糧。
放好行李,江栩開車,白箏坐在副駕駛,梁嶼川則一個人霸占了後座,三人開始朝著項目部進發。
或許是因為昨天下午實在是太過快樂,三人的心中都有些不舍,一路上都在回憶著昨天下午的各種趣事,言語之中更是止不住地期待著下一次的出海行程。
臨近項目部時,白箏心中才生出一種割裂的感覺。
又回來了,這個她非常熱愛卻又產生過逃離想法的項目部,如今又回來了。
這次,不要再逃避了——白箏在心裡給自己打氣。
車子停在項目部裡的時間已經臨近中午,正值許多工人回來吃午飯的時間。
很多人都和江栩打招呼,看到她身後的梁嶼川和白箏時,眼神有些怪異,不住地打量著,又在走遠之後低聲議論著。
白箏側頭看了一眼梁嶼川,他無聲地給了自己一個安慰的眼神,一手拿著行李,一手牽起白箏的手。
往常在項目部裡他們是不做這些親密動作的,但現在和往常不一樣。
迎著這股人流,三人一同朝食堂走去。
即便心中有些忐忑,但白箏還是竭力讓自己的臉上表現得開心一些。
畢竟如今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成了項目部的頭號八卦了,她若是哭喪著臉,高興的可能就是彆人了。
她和江栩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梁嶼川往返了幾趟給她們拿吃的喝的。
江栩一邊和白箏說著後麵這段時間的工作安排,一邊將那些審視的目光都盯了回去。
等到梁嶼川落定開始吃飯的時候,三人的神情都自然了許多。
他們照常吃飯、聊天、嬉笑,對周邊的一切視若無睹。
吃過午飯後,江栩回自己的宿舍,梁嶼川則將白箏送回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