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弟學校快放學了，所以路上不算冷清，除了隔得遠遠的口號聲，來往的軍屬也不少。
蘇曼華當然知道他們在蛐蛐她，她要是在乎就不會這樣打扮。
“嫂子！”
蘇曼華停腳，“文勇？”
“是我，嫂子。你去接那崽子呢？”
蘇曼華笑著點點頭，“嗯，我接他放學去。你...帶的是軍區的兵？”
文勇撓撓腦袋，“沒啥帶不帶的，互相學習。”
蘇曼華笑得更明媚了，“成，那你訓練，改天來家裡吃飯！”
文勇笑著應了。
“嘿！真有本事哈！臨江的兵她也認識？”
“她家崽子，抓的就是那個兵，差點死野豬坑裡了，能不認識嗎？”
“這唐營長家的也是有本事，就這還能和彆人關係處這麼好。”
“誰說不是呢？又好看又會來事兒，你說說氣不氣人？”
“她是唐誌高家的？”
幾人鄙夷的眼投射過去。
“你沒事多出來走動走動吧！”
“我聽你們說啥唐營長啥的，我以為是唐誌高呢。”
“啥唐誌高，就他那副尊容，這輩子怕是都討不到媳婦了。”
“我說你說話積點口德吧，唐誌高是前線毀容的，又不是天生的，嘴忒毒！”
“你倒是不毒，那莫政委讓你把娘家侄女兒介紹給人你咋不肯？”
“起開吧你！”
子弟學校的看門大爺看準了手腕上的時間，狠狠敲響了下課鈴，學校門口沒啥家長，襯得蘇曼華格外矚目。
子弟學校沒有大門，就一排房子前頭一小塊兒空場地。
鈴聲一響，蘇曼華就朝陳徜洋的教室走去。
學前部要提前十分鐘敲鈴。
陳徜洋背個書包吊兒郎當的就從教室出來，身邊也沒個朋友，脖子上閃閃發亮的徽章閃眼得很。
“陳徜洋！”
一乾小蘿卜頭望去。
一小女孩兒‘哇’了一聲，“卷頭發誒～陳徜洋，她是你姐姐嗎？好漂亮！”
陳徜洋的眼睛比他胸前的徽章還要亮上幾分。
他撇撇嘴，“她...她是我媽！”
“你媽真好看!”
“像外國人！”
陳徜洋回頭，“你才外國人呢！”
蘇曼華依舊保持著笑意，“還站那兒乾嘛呢！還不過來？”
陳徜洋這才背著書包脫離身邊的人走過去。
他張張唇，差點脫口而出的稱呼又及時咽了回來，“你...你咋來了？”
蘇曼華笑著揉揉他的頭，看起來更溫柔了，“我來接你放學，走，咱們去等你姐姐去。”
頭上是從沒有過的柔軟溫度，陳徜洋心裡門兒清是怎麼回事，他翹著腦袋在前頭帶路。
“鈴鈴鈴～”
小學生也放了。
陳徜洋沒帶蘇曼華去向雪的班級，而是放慢速度走到一二年級的教室門口，剛好碰著張鵬和同學打鬨著出來。
陳徜洋昂首挺胸地從張鵬麵前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