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幾個英文初學者還沒學出個成果,這事兒就不曉得誰傳出去了。
蘇曼華一個初中畢業的半文盲,在家教孩子學洋文,笑掉軍區一群好事者的大牙。
不過唐家也沒人在意就是了。他們已經順利背完第一篇文章了。
向雪不用背,她的學習任務重,周日早上指著蘇曼華給她的手抄稿認認真真慢慢吞吞地讀了一遍,蘇曼華又糾正了一遍發音。
向遠方不用多說,一個周的時間,抄了不曉得多少篇了。
也不看那幾本書了,就琢磨那張稿子,安安靜靜的能抄一下午。
從蚯蚓字體到排列整齊的字母,蘇曼華極為欣慰。有時間還會陪著他,一遍一遍讀給他聽,希望他能記住發音。
至於陳徜洋,出乎蘇曼華的意料之外,背得滾瓜爛熟,一喊寫,全錯。
蘇曼華心裡清楚,孩子們根本不認識那些單詞,純靠死記硬背,但萬事開頭難,背得多了,量也就上去了。
當然,也有人中間好些是亂念的,一篇文章囫圇掠過,但是又能全篇正確拚寫出來,蘇曼華隻好夜裡加班補習。
這個人,指得就是唐敬安。
唐敬安念得極為晦澀,一首簡單的英文詩歌,他背起來極為費勁,是四人裡最先會默寫出來的,也是到現在都不能完整流利地讀出來的。
唐敬安有些沮喪。
蘇曼華揉揉他紮手的頭發,“活該,陳徜洋每早起來朗誦的時候你害羞不願意張口,嘗到後果了吧?”
唐敬安伸手環住蘇曼華的腰,頭埋在她溫暖的頸脖裡,“曼華,好難。”
蘇曼華笑了笑,“我這不是在給你開小灶嗎?唐敬安,想要掌握另外一門語言,會說比會寫重要。
你看,一篇文章陳徜洋基本全部沒寫對我都放過他了,因為他能流利地背出來,這太重要了。”
正巧被進來的陳徜洋聽見,,他挺挺胸脯,嘴裡滾瓜爛熟的又開始念叨那篇詩歌,跟念咒一樣,發音頗為生澀。
自從認識陳徜洋以來,唐敬安頭回生出了想把他抓過來狠狠揍一頓的想法。
蘇曼華噗嗤一聲笑出來,“行了彆美了!去把你剩得那篇大字寫了,寫完以後把英文詩再抄兩遍!你雖然背出來了,但寫得可基本都是錯的!
你看你爸默寫的,又工整又漂亮,好好學學。”
陳徜洋輕哼一聲離開了。
唐敬安不免覺得好笑,被哄原來是這種感覺。
第二周,蘇曼華沒有再布置新任務,而是將那篇詩歌上的單詞一個一個拎出來,一遍一遍不厭其煩教他們。
她想把地基打好。
陳徜洋依舊一騎絕塵,除了寫得奇醜,糾正以後的發音方麵,可以說很讓蘇曼華驚喜了。
唐敬安也堪堪踩了及格線,但到底是摸到一些門路了。
蘇曼華也重新將她在學習方麵的唯一特長撿起來,刻苦程度不比唐敬安低。
值得一提的是,唐敬安的戰友真的找來了‘星期日英語’往期的錄盤磁帶。
蘇曼華極其寶貝地收了起來,這些將來可都是他們練聽力的寶貝!
一家子沉迷在學習中,日子過得飛快,連帶著把馮雁都心癢癢找蘇曼華借了那本中英雙譯的《簡愛》看了起來。
院子裡的學習氛圍那叫一個濃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