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湯時,沈秋正兒八經的說。
“上個星期媽帶我去醫院了,還讓我看了彩超,剛發育好,這麼點大,就像小時候的屁屁。可你說,肚子怎麼就大起來了呢?真奇怪。”
周吾扒著雞肉,眼睛不敢離開她的臉。
笑著說:“你倒是好像胖了點。”
“那肯定啊,媽一天給我做四頓,還頓頓不重複,可好吃了,猜猜我現在有多重?”
他假裝想了想:“一百一?”
她咧著嘴笑:“對!剛好一百一。”
“媽說你不挑嘴,做什麼吃什麼,她都擔心你跟她見外。”
“沒有啊,媽做飯好吃了,幾乎每個菜都做在我心坎上,比如有一次我反胃,我都還沒說呢,媽就立馬給我做了酸辣粉,酸辣粉知道吧,正經川味的那個,可好吃了,差點把我吃撐。”
周吾看著她的眉飛色舞,知道她沒有撒謊,而是芬姐真把她照顧的很好。
“你說屁屁,那小東西呢?”
沈秋咦,左右張望,最後推開窗戶朝外麵喊。
沒一會屁屁就回來了。
小腦袋趴在窗口,確定是周吾後,立馬一蹦一跳的竄到周吾頭頂上。
十分親熱的搖頭晃腦,還拿它的大尾巴纏他脖子。
周吾拎起它上下掂量。
“嗬,它也胖了。”
“嗯,媽很喜歡它,老給它吃大魚大肉,現在快有七斤了。之前在公寓地方小,它不能跑酷,現在到了這,滿大院的溜達,不叫它,它還不回來。”
周吾摸著屁屁油光滑亮的皮毛。
“大院裡就沒人問?”
“問了呀,知道是我養的,就沒人怕了,偶爾聽媽回來說,還有誰誰故意把它關起來投喂,它也挺乖的,從來沒有咬過人,白爺爺的警衛員說,它還攆過黃大仙。”
周吾嘿:“咱大院裡是有黃鼠狼,我小時候還逮過一窩。”
沈秋捂著嘴笑:“那它沒拿屁熏你。”
周吾笑到露牙:“你說呢?”
肯定是熏了的,還被芬姐告訴老周,挨了一頓竹筍炒肉。
後來有一段時間,他就把氣全撒那一窩小崽子身上。
再再後來,那一家子就全搬了。
“啥味?你形容形容?”沈秋很好奇,隻在書上見過黃鼠狼放屁很臭,還說尿可以製幻,就是沒有親身經曆過。
周吾怕她膩著,給她喂了顆小紅西柿。
“不記得了,反正挺臭的,衣服洗了三、四次,還是那個味,後來就給扔了。”
沈秋樂嗬嗬的嚼巴,摸了摸屁屁腦袋。
“下次看著有小崽子,叼回來讓我瞅瞅。”
屁屁似懂非懂,扒了幾下自己的胡子,弓著身體貂貂祟祟的從碗裡叼了顆小西紅柿。
塞進嘴裡,嘴巴鼓鼓囔囔,樣子超萌。
周吾揉她腦袋:“可彆,大院裡生態環境再好,也沒人給那些小家夥打疫苗,萬一撓著你怎麼辦?真好奇,下次我回來帶你去動物園看。”
沈秋嘟嘴:“動物園的不好看,野生的才好玩。”
周吾一臉寵溺,輕輕的說了句:“你呀,那也得等幾個月。”
她便說知道了,也不是不知道輕重的人,嫁了他,自己得在北方呆一輩子呢。
早晚能看到。
……
眼見天色越來越暗,雞湯也喝完了,她便垂著眼簾說:“想吃老酸奶了,你出去幫我買一瓶吧,就要老牌子的。”
周吾應下,若無其事的說:“讓高絹給你帶回來。”
她點頭,打了個哈欠。
“放冰箱裡吧,我想睡一會,等睡醒了再吃。”
他說行,親眼看著她上了樓。
可其實他知道,沈秋隻是上了樓,並沒有回屋,人就在樓梯轉角處,貼著牆站著呢。
他心裡一抽一抽的。
但還得配合她,就像早九晚五,又忙忙碌碌的尋常丈夫,淡定的給自己變妝,又悄摸的走出家門。
在轉角處站的沈秋聽到關門的聲音,眼淚欻的一下就流了出來。
……
她回頭給蔣芬打電話。
“媽,您什麼時候回來?”
蔣芬笑:“咋了,媽不在家陪你吃飯,你一個人吃不香了?”
“嗯,周吾下午回來,但剛剛又走了。”
蔣芬便說:“我知道,他給我打電話了,是不是又哭了?”
沈秋撇著嘴:“沒,他走了我才哭的。”
“傻寶,媽一會就回來,乖乖的啊。”
沈秋嗯,可她心裡空落落的。
理智告訴她,以後這種情況是常態,她必須要適應。
也不能每次都哭。
畢竟也是快要當媽的人了。
她得堅強點兒。
可她並不知道,周吾沒有走多遠,而是又偷偷繞了回來,就在站樓頂上聽著她給蔣芬打電話。
怎麼說呢,他這心裡啊,也像貓抓一樣難受。
可看著小姑娘和芬姐如此融洽,他也是真的高興。
周琳不肯給她的,芬姐以後都能給她。
他應該替她感到高興。
直到她低聲的抽泣消失,並噙著眼淚花兒睡著,周吾才在大院門口和芬姐碰了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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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媽,把她照顧得這麼好。”
蔣芬看著他一臉鄭凱的樣子,十分嫌棄。
“你就頂著這個去見了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