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她無視鐵青臉的沈肅清,和媽媽打了聲招呼,就直接上了三樓。
安靜的等著。
十分鐘後,頂著毀了半張臉的周吾,來了。
他雙眸暗色,浮浮沉沉,估計是有化妝術,所以看不清任何臉色。
見到她直接恢複嗓音:“怎麼認出來的。”
“我又不是智障,你要易容,應該戴美瞳。”
周吾愣了半秒:“什麼叫美瞳。”
她撇嘴,解釋了一下隱形眼鏡和有色的隱形眼鏡。
周吾明白了,原來破綻在這。
他以前竟然沒想到。
嗯,還是086的工作沒有到位,沒有跟上新時代步伐。
悄悄關了收音麥,遠處的086抓狂了,小姑娘都知道的東西,他怎麼不知道?
天啊天啊,他要被073扣工資了。
……
“你不是臥底嗎?怎麼又成安保公司的頭兒了?你到底有多少身份?”
沈秋難掩驚訝,直到問出聲,才慫慫地轉過身,又擺了擺手。
“算了算了,這些事不該我這個普通人知道,你還是彆回答了,我從現在開始,就叫你吳衛。”
無所謂,無畏又無懼。
他的化名肯定就是這個意思。
但回頭想,難道周吾,就不是化名嗎?
周吾看她這麼慫,忍不住嘴角上揚,目光落在她還纏著創可貼的手上。
“手好了嗎?”
“好了。”
“那電話都記好了嗎?”
“存手機裡了。”
“彆人的都可以存,但把我的記腦子裡。”
“啊?”
她詫異到腦子宕機。
但等她回過神,已經脫口問了他:“你救我,還救出感情了?”
她心裡懊惱,暗罵自己神金病。
卻不想他篤定的回答:“算是吧,幾次三番救了條狗,都有感情,何況是人。”
……
吃飯的時候,沈秋滿眼鬱色,狗男人暗諷她,連狗都不如。
她很生氣。
但又無從辯駁。
這時,家裡的電視機開始重播昨天的初賽。
沈肅清拍著桌子喊:“關了關了,還嫌不夠惡心嗎?待會把門打開,讓你女兒站到外麵去唱,省得彆人把我家當戲台子。”
“我沈肅清這輩子是很窩囊,也沒啥大本事,但我要臉,懂嗎?”
“我要臉!”
沈秋怒火熊熊,扭頭問媽媽。
“我在外麵找了房子,媽媽你和我走嗎?”她最後加了句,還可以帶上沈念。
她知道,如果不讓媽媽帶上沈念,她一定不會搬家。
周琳呆了,看她很久,久到筷子上的菜,都掉到了桌上。
而這時,沈肅清直接掀了桌子。
“彆吃了,還吃什麼吃,不是想讓你媽和我離婚嗎?那離!周琳,我倆明天就去離,然後你們娘倆滾,滾得越遠越好,但把沈念給我留下。”
沈秋眼亮得不行,正合她意。
她滿目期待,甚至無視沈肅清話裡的滾。
但媽媽眼神卻暗淡了下來,像往常那樣搖了搖頭。
“我不離,也不搬家,你答應過我,比完賽就不唱了,為什麼要離開家?”
……
沈秋眼神瞬間無光,仿佛被抽光了所有力氣。
她本不想解釋,但最終還是心平氣和說了。
周琳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哪怕她見識少,這些年看電視,看電影,也懂得不少。
收桌子時,她沉聲道:“那你搬出去吧,等比完賽再回來。”
沈秋心碎了一地。
沈肅清卻還在大聲叫罵,說什麼滾出去了,就不要再回來,從今以後斷絕父女關係。
他嫌她賺的錢臟,他一分都不稀罕花……
……
這一晚,沈秋又失眠了,她心疼到無法呼吸。
明明告訴過自己要耐心等待。
可在等到沈肅清主動說離婚時,又失去了判斷。
親人、感情、羈絆、就像人們常說的那句:關關難,關關難過,關關過。
到底是什麼年代,才把媽媽養成了這樣認死理的性格。
下次清明節,她要去墳上問一問姥姥和姥爺。
還有,她想喝點酒了。
今晚隻有把自己灌醉,她估計才能睡得著,明天還有好多事呢。
……
抱著媽媽藏起來的藥酒,她爬到三樓。
夏天的微風,讓人感到舒爽,可她卻要把自己灌醉,才能睡著。
擰開瓶蓋,一口旋。
咕咚一口,她愣住了。
什麼味道?
怪怪的。
不是藥酒嗎?
懵逼時,周吾像個鬼一樣的發出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