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得很乾脆。
張濤也通知到了,他竟然和於亮一樣,要保持通訊。
沈秋想了想,答應了。
和於亮不同,她和張濤現在是捆綁在一起的,給張濤添麻煩,她並不會有太多心理負擔。
而通知於亮,是為了防備壞人窮凶極惡。
萬一有什麼意外,也是合法合理的正當救人。
電話裡,張濤不停的安撫她。
“彆怕啊,我現在已經掉頭了,最多十五分鐘,我就能到。”
她嗯嗯。
沒一會,張濤又向她報位置。
她又嗯嗯。
原本緊張又複雜的心情,都被他衝散了許多。
至於她是從哪收到的情報,沒有誰問,包括陳度和高絹。
……
十幾分鐘,她率先趕到廢紙廠,剛和張濤說了聲,我到了,周吾的電話打了進來。
但因張濤的電話占線,她手機裡隻跳了條未接短信。
還好發現及時,立馬掛了張濤電話,給周吾回了過去。
“通知彆人了嗎?”周吾問。
她接過高絹遞來的手電筒,小聲回答:“通知了,還有個是警察,正在來的路上。”
周吾挑眉,他能猜到是誰。
“一會不管他們提出什麼要求,都不要答言,等人來。”
沈秋聽出他不想露麵的意思。
心撲通撲通直跳。
“你已經發現他們了?”
“往裡走,最裡麵的第二間倉庫,你認識的,飛龍樂隊成員。”
沈秋倒抽了口氣。
瑪噠,是小方小餘和小飛?
還好,不是沈爺的人。
……
雖然周吾不能出現,但知道他就在這裡,沈秋狂跳的心臟,立馬得到安撫。
不再像無頭蒼蠅,一個地方又一個地方的去找,直接跑向第二間倉庫。
果不其然,就見廢棄又空曠的車間裡,亮著橘黃的燭光。
三道人影打在破破爛爛的牆上,如焦灼不安。
她和高絹陳度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放慢步伐,儘量悄無聲息的靠近。
就聽見小方說:“人死了沒?”
“沒有,還有氣。”小餘回答他。
以往小飛膽子最小,他戰戰兢兢。
“方哥,要不咱現在就打電話讓他們來吧,這帶小孩,咱們確實不會啊,萬一真死了,就玩大發了,會坐牢的。”
“怕什麼,做都做了,現在還怕坐牢?”小方嗬斥,空曠裡充滿了戾氣。
小餘哆嗦,幫著勸:“咱們是求財,不是謀命,方哥,咱們還是悠著點,萬一沈秋又或者張濤選擇報警,那咱們很有可能,會竹籃打水一場空的。”
小方咆哮:“難道咱們以後就不是一場空嗎?”
“那兩黃口小兒,早晚會對彆人說,咱們給她下毒,以後還有誰會用我們?”
“我們早就無路可走了。”
……
沈秋在外麵聽著,想探出頭往裡查看,高絹拽住她,無聲的說:“會有影子,選背光。”
她點頭,又踮著腳跟在高絹身後,至於陳度,已經繞去彆的地方,準備偷襲了。
她慶幸自己請了安保,也慶幸陳度和高絹儘職儘責,沒有一絲畏懼。
這時,她又聽到小飛埋怨。
“當初你如果不下藥,咱們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小方怒吼,一把提起小飛。
“你是在怪我?沈爺給的錢,你是沒拿還是沒花?”
小飛被勒到滿臉通紅,想著既然說了,那就不怕再多說幾句。
“那咱們也用不著謀命,做不了音樂,以後可以做彆的。”
小方一把將他推遠。
“不可能,你忘了我們曾經的誓言?不出人頭地不罷休,不做音樂,我們還能做什麼?”
小餘過來勸,抱著小方安撫。
“彆吵了,這孩子突然被捂到沒氣,小飛隻是怕了。”
回頭又對小飛喊:“你也彆埋怨,想想咱們三個以前說的話,有福同當,有難同享,事到如今,咱幾個又何必內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