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瞳仁縮了縮。
七月的風,吹在身上是熱的,讓人臉上的汗,控製不住的往外分泌。
還好她帶了包濕紙巾。
抽出一張擦了擦。
“這,我確實不敢。”
周吾沒眼看,起身要走,沈秋便想到絹姐說,明晚沈宅辦宴。
她猶豫再三,鼓了鼓勇氣。
“真的隻是找茬?”
周吾本來都要走了,聽她這麼一問,又轉身回頭。
“我開玩笑的,你和他好不容易撇清,又去惹他乾什麼。”
原來你知道啊。
沈秋乾笑著:“那我到底能幫你做什麼?”
周吾認認真真的看了她很久。
久到沈秋又抽了張濕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潮熱,他才嘴角上揚道:“沈家有我的人,就是上次你打暈的那個。”
“啊?”那個女的,妖豔的老鴇。
“但從一個月前,沈家開始很戒備,她的消息遞不出來了。”
“我想讓你做的,就是幫我把消息帶出來。”
沈秋仔細聽完,鬆了大大的一口氣。
“就這?”
……
聽她那一臉不屑的語氣,周吾都想翻白眼。
也是他身份不允許,之前又因她翻了好幾次,如今回想,頗為幼稚。
“不要以為這很簡單,很危險的,若真有那麼容易,沈懷早就吃槍子了,還輪得到他一直在蹦噠。”
經他提醒,沈秋想想也是,沈懷之前覬覦她,不過是把她當個玩物。
實則,沈懷能縱橫捭闔這麼多年,他的謹慎和凶狠,才是他屹立不倒的資本。
看她不語,周吾知道她是怕的。
他今天,確實不該來。
“行了,把嘴巴閉上,我會找彆人,你安心比你的賽。”
鬼使神差,沈秋問:“你找我之前,是不是仔細衡量過,我是混進去拿東西出來,最合適的人選?”
周吾皺眉,她說的沒錯。
自己目前手上能用的,沈秋最合適。
哪怕沈懷穩如老狗,也想不到,沈秋會幫忙帶消息。
而且,就算沈家馬仔會搜身,東西也可以放在樂器裡帶出來。
……
但如果他冒用新麵孔,或者動用已布置很久的棋子,萬一被發現,那他兩年的布局,就會陷入進退兩難。
這些事,他沒辦法和沈秋細說,也不願細說。
她沒有經過係統培訓,偶爾做這些事,無知往往才是她最好的天然保護色。
見他不言語,沈秋就懂了。
彆的她也不問。
“你想要我怎麼做,再仔細跟我說說。”
“雖然絹姐提醒我,明天的晚宴最好不要參加,但我肯定,沈懷還是會想辦法讓我去的,比如用參賽資格威脅,又或者找彆的理由。”
這一點,在回來的路上,她就和高絹在說了。
高絹也在想辦法替她推辭。
但保不齊,明天會有什麼變化。
沈懷那麼恨她,現在又是認乾女兒,又是明裡暗裡捧著上位,並直接說要打擂,從邏輯上分析,他是不會錯過,想看他在他麵前露出後悔的表情。
隻不過,是她在抱有僥幸罷了。
……
周吾看出她的三分無奈、兩分不情願和五分認命,頓時就在心裡想,一個人,是怎麼可以做到,把這些情緒,全揉到一起的?
搞得他好像在逼良為娼。
說實話,他是真的不想再因為她翻白眼了。
小丫頭片子,總能輕易動搖他的雜念。
“我說算了,聽不懂?”
“聽不懂,就覺得你忽然變矯情了。”
周吾:“……”
“你是不是皮又癢癢了?”
沈秋臉色大變,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她就來氣。
“原本我還想喜歡你來著,但一想到你打過我,我就呸!咱倆以後最多就是忘年之交!”
咣當!
周吾氣得差點腦溢血。
喜不喜歡先不說,就說最後那四個字。
“忘年之交?”
“不然呢,你還想當手帕之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