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沈肅清乖乖坐著。
周琳也好好坐著。
誰也沒說話,空氣裡安靜到仿佛掉了根針,都能聽見。
直到沈念扛不住,最先坐著倒在沙發上睡著,兩人才仿佛驚醒。
沈肅清說:“很晚了,先去睡吧。”
周琳說:“睡不著。”
沈肅清說:“那你想怎麼樣?讓我去給她道歉嗎?”
周琳緊追:“難道不應該道歉嗎?”
沈肅清:“不應該,我是他爹,世上哪有爹給女兒道歉的?”
周琳嗬嗬:“可世上也沒有這樣輕濺女兒的親爹啊。”
沈肅清陰沉著臉,實話實說。
“她談的這個對象,我不同意。”
“你見過嗎?就不同意?”
“沒見過,但趙老板說,他是周老的兒子,周老!”
咬重的兩個字,瞬間讓周琳瞪大了眼,她雖然是個平頭老百姓,可全國人民誰不知道周老?
“你在開玩笑嗎?”
“你看我像?如果我是開玩笑,那外麵知道的人全在開玩笑,你要不信啊,就等明天記者上門吧。”
周琳嚇到心撲通撲通直跳,整個人都麻了。
“這怎麼可能,她每天不是在上學就是在唱歌,怎麼會和那樣的人認識。”
沈肅清譏諷:“外麵說,是咱們安城的書記牽的紅線,她肯定不會告訴你。還有你彆忘了,她現在可是名人,自古以來的明角,明星,哪一個能由得了自己?走上戲子的路,就會有潛規則。”
周琳慌到不行,立馬想上樓去找沈秋,但沈肅清攔住了她。
“彆去了,我聽高絹說,她生病了,回來之前,還在醫院輸液。”
周琳氣到推開沈肅清,指著他的鼻子。
……
“既然你知道她病了,那你還一回來就罵她,有什麼話就不能好好說嗎?非要鬨成這樣?”
不但是拿刀子捅沈秋的心,也是拿刀子捅她的心。
沈肅清訕訕:“那不是我怕好好說話,她不聽嘛,這女大不中留,這一年裡,她的變化可不小,簡直就是一天比一天還有主意。”
“而且,她現在還有什麼事會告訴你?早就在處處瞞著你了。”
沈肅清嘲諷,要不是確定沈秋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自己又不算是個文盲,恐怕早就要喊道士回來抓鬼了。
明明一年前,沈秋還好好的,膽子又小又聽話,可突然之間,她哥一進去,她整個人都變了。
不但不再喊他,還每天用仇視的眼神對他,那眼睛可一點都不像一年前的人,反而更像是曆經滄桑,把一切都看穿的人。
並且全身帶著刺,不是給他捅刀子,就是給周琳捅刀子。
他能怎麼辦?
他是爹啊,不要尊嚴的嗎?
周琳沉默,畢竟和沈肅清做了半生夫妻,他有些話不說,她也能猜到。
……
“那現在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我要知道,也不會回來就罵她。”
周琳急得團團轉,她不想去計較沈肅清乾了什麼,她滿腦子都在想,她的女兒以後該怎麼辦?
嫁到那樣的人家,會不會受磋磨?
“你說她有了,是不是真的?”
“我猜的,你去想啊,人家周老的兒子,燕京的太子爺,就算咱們安城的書記有心做這個媒,也會把人洗乾淨了,送人家床上吧,那突然說訂下,難道還不是有了。”
周琳想想也對,這邏輯沒毛病,電影都這麼演。
“那,那我們罵還有什麼用。”
沈肅清嗬嗬,不說話了,最後擺了擺手:“先睡吧,等她明天好點了,自己和你說,反正這事要是真的,她也繞不過你。”
周琳六神無主,但到底還是聽了沈肅清的話,正準備回房時,她又想起另外一件事。
……
“等等,你偷東西的事怎麼說。”
沈肅清黑著臉:“都被你攔截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那你電話裡說的什麼合同呢,簽了還是沒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