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先入為主的,把上一世的恩怨和糾纏,全帶到了這一世。
放不下,理不清,也剪不斷的一意孤行。
但經過昨晚,她想明白了,清醒的人,永遠也喚不醒沉睡的人,而沉睡的人,也永遠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
是她固執,是她執拗,也是她在違背人性。
所以,她要學會知錯就改,更要學會————止損!
周琳臉色一白,踉蹌著後退半步。
“秋秋,你這是什麼意思,媽媽昨晚太衝動,已經知道錯了,你……”
沈秋打斷。
“沒有,您說的對,沈肅清確實沒有做傷天害理,又對不起我的事,他隻不過是不管這個家,不管你,也經常自私自利罷了,放眼天下,這樣的人有很多,是我把你們的家,攪到雞犬不寧了。”
她把手放進衣服兜裡,安撫著有些燥動的屁屁。
繼續道:“我以後不會了,你們以後想怎麼生活就怎麼生活。”
她以後,隻會做血緣上女兒該做的事,再也不會異想天開的,去扭轉彆人的思維,改變彆人的人生。
話說完,她漫步於晨曦,踏上前往學校的路途。
高絹全程看著,聽著,心也揪成了一團。
……
“秋秋,你還好吧?”
怕她忘了吃藥,高絹把藥亮了出來給她看。
沈秋像沒事的人一樣,搖了搖頭:“下樓之前吃過了,放心吧,我沒事,我隻是想通了。”
高絹呆若木雞:“你想通什麼?”
“想通你曾經跟我說過的話,有些親情,不能過份強求,一旦強求,就會成為對方無意識脅迫你的掣肘。”
高絹張了張嘴,她有些心疼沈秋的瞬間成熟。
因為這代表著,她要進入到……隻有成年女人,在經曆了一切風風雨雨後,才會明白到的孤家寡人。
從此以後,在親情上……她要學會依賴的,是自己。
何為孤家寡人,那就是很多女人,在經曆了結婚生子後,常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自嘲:【在婆家是外人,在娘家還是外人,天大地大,竟無歸宿】
當然,常自嘲這一句的女人,大多數活得一地雞毛,然後又有很多女人,在經曆了身體的病痛,並麵臨大難時,忽然覺醒的通透。
慢慢地,那些女人開始和父母和解,和公婆和解,和丈夫和解,同時也在一瞬間的,和自己和解。
從而變成【除生死之外,都不是大事。】
……
對大多數女人來說,跟所有人和事和解,又跟自己和解,斬斷除生死之外一切的感情,是要經曆半生才能醒悟的東西。
但沈秋僅僅才一晚,她就有一種,放下了,和解了的味道,怎能不讓高絹心疼?
她思索著,很想告訴沈秋:人生很長,請不要慌,也不要怕,更不要因為眼前的人和事,就去給將來下結論。
她相信,脫離原生態家庭,以嶄新的模樣,邁入和頭兒的將來,一定會活成自己想活成的樣子,也會收獲她本來就該擁有的幸福。
可到最後,這些話高絹都沒機會說出來,因為……屁屁忽然在車裡造反了。
它好像磕了什麼興奮劑,猛不丁的上竄下跳。
故而,沉重氛圍被打散,隻留下沈秋的驚呼。
“它這是怎麼了?”
陳度連發了幾個指令,屁屁也不理會的繼續跑酷,從張寶林頭上,到高絹頭,再踩著沈秋腦袋,來回穿梭,變成閃電。
眾人呆滯下,隻能手忙腳亂的護住臉,以防毛孩子不小心把他們撓傷。
“你起床的時候,有沒有給它喂食?”
沈秋說:“喂了呀,它現在肚子鼓鼓的呢。”
陳度說:“那我知道了,它肯定是在消食。”
嗯?還有消食這一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