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摸底,沈秋又想到一個詞,她晃了晃腿。
“聽說番號有摸哨,你那個時候站過崗摸過哨嗎?”
周吾有些吃驚:“你怎麼知道這些?”
雖然高中有軍訓,但給孩子們的軍訓,可沒那麼嚴格。
沈秋腿不老實,一邊用力晃,一邊輕輕踢他。
“聽人家說過,明明是我問你,你不回答反過來還問我,快說,到底有沒有。”
周吾思緒瞬間被拉得很遠,不知不覺腳步也放慢了。
他想到沈秋剛剛說,自從確認關係以後,便沒正式約過會。
於這方麵,他是愧疚的。
也拜齊小梅所賜,這兩天反而“清閒”了。
“當然有,剛去的時候就站崗,還常常因隊友的地方口音傳錯口令。”
沈秋被勾起興趣,也想到後世很多的梗,便語速飛快的問:“是不是前半夜叩首,下半夜扣肉?”
周吾瞬間笑到差點把她顛下來。
“是有這種情況,尤其是班裡有廣西老表的時候,不管什麼口令,都容易變菜譜。嗯,還有四川的也容易變川譜。”
沈秋跟著笑,花枝亂顫:“那摸哨呢?據說特容易賺三等功,是不是真的?”
周吾揚眉:“想啥呢,三等功那麼容易拿,人人都搶著去站崗了。”
沈秋一臉不信:“彆人可能不行,但你肯定行。”
周吾笑而不語,他當然行,不但行,那個時候揍過將。
就是現在,偶爾需要露麵時,他也時常回去乾摸哨的活,更給不少新瓜蛋子,授予過“最高榮幸”。
……
也是巧了,周吾正這麼想著,沈秋就問了。
“我還聽說,有新人站崗站到睡著,一覺醒來感覺身上暖洋洋,再仔細一看,哎,身上披著大棉襖,肩上還多了個麥穗,嚇得一激靈,再看周圍,昔日的頭兒全趴在地上做俯臥撐。
耳邊還傳來老爺爺慈祥的慰問,小同誌辛苦了,有沒有這種事。”
原本吧,這種事在新人剛來的幾年裡常有發生,親身體驗過的,大部分隻想罵國粹,但從沈秋嘴裡說出來,又加了幾個變聲調,周吾就差點笑到走不動了。
“你到底是從哪聽來的?”
他合不上嘴,而被笑聲感染的沈秋,也笑到肚子疼。
“不準問,就說有沒有。”
“有,但麥穗這種棉襖不常見,你男人我的,就很常見了。”
瞧把他得瑟的,沈秋蛐蛐他。
“合著你也乾過呀。”
“那當然。”
“我還聽說,不管升到什麼級彆,遇到事兒的時候,都會怕老班長,是不是真的?”
周吾尾調揚了揚:“喲,你知道的還挺多啼,小心把你當煎蝶抓起來,關你禁閉。”
沈秋才不怕呢,拿腳踢他。
“快說,到底是不是真的嘛。”
“是也不是,要看什麼事。”
“說半天都是我逗你,你就不能說點逗我的?”
周吾搜腸刮肚,思來想去,最後還是忍俊不住,又實話實說。
“你說的這些,正在經曆,和經曆過的,都不會感覺好笑,但你一說吧,還真有點那個味兒。”
……
於是,夜寒露重的,周吾還真像冷麵笑匠一樣,跟沈秋說起一些小樂事,比如四百米障礙,過獨木橋時,特彆容易出現人疊人。
還有高空跨雙杠,一個不小心,全卡檔掛上麵,痛出十萬閃電等等。
沈秋笑眯著眼聽,等到了家,還撐著下巴聽他講。
直到清湯麵擺在她麵前,她才合不攏嘴道:“女士呢?她們的科目也和你們一樣嗎?”
周吾挑眉,瞬間意識到,她問了這麼多,其實就是想了解齊小梅。
心眼兒還真不少。
居然拐個這麼大的彎。
“不一樣,女人的體能本身就比不上男人,科目如果一樣,那百分之九十九,都得廢。”
沈秋嗯嗯,吸了口麵,感覺真心不錯,周吾手藝挺好,尤其是火候,把握到剛剛好,麵煮得又筋道又滑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