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齊小梅在電話裡說。
“彆驚動你的人,悄悄從後門出來。”
沈秋換了雙防滑的跑鞋,又在大腿內側,用膠帶綁了一塊修眉刀,揣著屁屁便無聲無息下了樓。
打開門後,就見齊小梅開著一輛東風皮卡,朝她抬了抬腿,將副駕門一腳踢開。
動作很帥,一氣嗬成,但也讓她恰好看到,齊小梅換了一身迷彩服,腰上還綁了不少東西。
刹那間,她知道自己賭對了。
她是想救人的。
並且準備了很多,不像她,臨時想來想去,都隻想到綁了一塊修眉刀在身上。
“還愣著乾什麼,趕緊上車。”齊小梅朝她喊。
沈秋手腳並用著,三下五除二,拉上車門係上安全帶。
齊小梅則是一腳油門,直接往山下開。
……
夜幕降臨,天上陰雲翻滾,不消片刻,便下起了毛風細雨。
齊小梅抿著唇沒說話,隻是一味的往前開。
出了安城,沈秋就迷失方向,她揪著安全帶,忍不住開口道:“我們現在去哪?”
“鹽井。”
“鹽井村??”沈秋失聲。
那是安城和鄰省的交界處,也是大山裡頭,若乾年後被人發現有溫泉而聞名。
至於現在,知道這個地方的人少之又少。
而且從安城過去,就算馬不停蹄的開車,也需要三個小時左右,路還非常難走,又是冬天,恐怕會路麵結冰。
比起荀黃山,路況隻會更差。
“為什麼是那?”
齊小梅嗤笑:“為什麼不是呢?安心坐好吧,左堂在後麵跟著,你怕什麼。”
沈秋透過後視鏡,確實看到了後麵有車燈亮起。
應該是左堂,也是辛苦他了。
她咬了咬牙:“我爸也被人綁了,還有我同學,我表哥。”
齊小梅嗯哼:“那些人和沈懷有關,綁你爸和你表哥不出奇,你同學應該是倒黴催的吧。”
回想安然的描述,沈秋默認。
“他們會和於蕊在一起嗎?”
“不確定。”
沈秋捏拳:“你能不能多說一點?”
“說什麼?”
“說你知道的。”
齊小梅嗬嗬:“我不是周吾,我來安城還不到三天。”
沈秋揪心,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時此刻的心情。
看她一臉痛苦,又強忍著不再說話,齊小梅或許是真心軟了,竟然破天荒的說。
“今天至少有三波人在攪渾水,綁於蕊的那波是東南亞的,下午和晚上,或許是沈懷的人,又或許是將家山的人,但不管是誰,他們的最終目,都是掩護東南亞的人撤出安城。”
“但既然動手了,不出意外的話,這些被綁的人,隻會在一個地方彙合,再集中送往芸南,從芸南跨邊境到麵北,你還是有希望,見到你爸和表哥的。”
“當然,如果沒見到,就說明已經被救了。”
沈秋瞳仁來回收縮,細細品了品她的話。
按時間來算,沈肅清、許凡,還有王飛燕,極大的可能還在安城。
他們或許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危險。
齊小梅掃了她一眼,沒頭沒尾又說了句:“番號來了。”
沈秋頓時鬆了口氣,知道許凡和王飛燕,還有沈肅清,大概率是有保障了。
……
每一次大規模嚴打,肯定會聯合地方番號,進行圍籠逮鳥,齊小梅的提醒,終是讓沈秋心安定了下來。
但也因此不經意的,她從後視鏡裡,看到了齊小梅眼睛在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