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中白磨成的粉?”
向教授問,看周吾眉頭緊鎖,立馬思維發散道:“這是一味中藥啊,你確定有用?”
周吾沉吟:“不確定,但我同意試。”
向教授嘶哈,問出了和沈秋一樣的難題。
“那萬一是真的,她命就保不住了。”
周吾沉默,點了根煙,深吸了一口,眼尾緋紅的看著向教授。
“如果中毒的人是我,我會願意試。”
沒有為什麼,隻有肩上的使命高於一切。
向教授懂了,回頭安排助手去找人中白,趁著還有時間,他頗為好奇道:“你說這是從黑苗那邊打聽來的,這個人在哪,我能見一見他嗎?”
做為根正苗紅的教授,他並沒有那麼古板,又冥頑不靈的去搞什麼偏見。
相反,他對中醫一直都很敬畏。
也認為中醫博大精深。
尤其是黑苗白苗,還有薩滿給人看病等等,用科學去解釋,也可以稱之為中醫的一種。
周吾立馬道:“您想見他,可能要等百年後。”
向教授愣了好久,腦子才轉過彎:“原來是這樣的,你是查典籍查來的。”
“死馬當活馬醫吧。”
向教授沒有因此而胡思亂想,他知道周吾這些人肩上擔負著什麼,責任和使命,刻在他們的骨子裡,在他們身上,永遠也看不到貪生怕死這四個字。
……
很快,助理找來了人中白,由向教授親自把它送進046嘴裡。
數分鐘後,微笑沉睡的046動了,她從笑,慢慢變成痛苦。
向教授低呼:“有用。”
周吾心懸在了半空,上前喊:“046。”
欻的一下,046睜開了雙眼,但誰也沒想到,她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夢毒,我知道我中了夢毒,沈懷親自給我下的,他告訴我無解,我隻能選擇睡著死,還是痛苦的死。”
周吾瞳仁縮了縮,就見046一臉痛苦的吐出一口血。
“我時間不多,趕緊把錄音筆打開。”
折蒼上前,立馬將錄音筆擺在床頭。
046一共說了兩條信息,一條是關於幕後製獨師——範老邪。
另一條,是她收集的證據,目前還藏在沈宅,是有關於沈懷和東南亞人的通話記錄,以及他和東城王家做的交易。
……
“沈懷很狡猾,電話錄音可能用處不大,但範老邪這個人很重要,隻要找到他,讓他指證沈懷,沈懷就能必死無遺疑,誰都保不住他。”
“有他的相貌特征嗎?”
046大口大口的吐著血,血也從黑紅,變成鮮紅。
“沒有,我隻知道,這七年來,一直是他給沈懷供貨,沈懷一直以為他是東南亞人,就連沈懷都沒見過他幾次,他們的交貨方式,一直是采取人離收貨,現金支付,地點各不同,最近的一次在荀皇山,範老邪親自到場。”
而範老邪每次的出現,都會戴不同的麵具,就是市場上那些很廉價的,猴哥、二師兄、沙師弟……
估計就是沈懷,也說不出範老邪的相貌特征。
折蒼道:“沈懷也被他玩弄了?”
“是的,沈懷一直想控製這個人,但這個人比沈懷還要狡猾,他一直聲稱自己是白家的人,沈懷便對他很忌憚。”
周吾沉聲:“可其實不是。”
“是的,沈懷審問我的時候,我套了他的話,他知道我必死無疑,就親口對我說,範老邪身高一米六八,體重約一百二十斤左右,左撇子,他隻要有機會見到他,握一握他的手,就能認出來。”
046眼裡露出深深的自責和愧疚,她很痛苦,也很難過。
“對不起,我沒能完成我的使命!”
“葉璿,你已經完成了你的使命,我代表保衛處,對你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包括向教授在內,周吾和折蒼,皆向她敬禮。
046哭著往後一倒,再也說不出話了。
折蒼紅了眼:“073,找不到範老邪,這身衣服,我就不穿了。”
周吾雙眸失焦,默默走到窗前,點了根煙。
向教授則歎了口氣,替046合上了開始流血的雙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