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周琳出門的事,周吾立馬就收到了信。
折蒼嘖嘖的說:“這兩個人是真不省心,可憐我們的小家屬,但對我們來說,卻是剛剛好。”
周吾擰了擰眉:“人手你去安排,先保密吧。”
折蒼打了個響指,抓緊時間去搖人。
這幾天沈肅清沒動靜,他還正在愁怎麼才能安排些人進去,並讓餌動起來。
結果都不用他們花心思,沈肅清就把人,全氣跑了。
假設,沈肅清是隱藏線上的大魚,那他的這個行為,恐怕就是故意的,安排人手迫在眉睫。
周吾提前給沈秋打了電話。
“阿姨來找你了。”
沈秋嗯了一聲,說:“我知道了。”
周吾又道:“她可能會和你說單位的事,你答應她,事情我去處理,彆的你不用擔心。”
沈秋點了點頭,心裡還想說,故意欺負周琳的人,她不想放過,但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
但周吾好像能窺破她心中所想,聲音柔和道。
“他們對你不好,咱們可以關起門來處理,但外人想揀便宜,是絕不可能的,放心吧,不管她提什麼,你都可以答應,一切都有我。”
沈秋聽懂了他的潛台詞,瞬間隻覺得心裡好暖好暖,在某些觀點上,他和她是一致的。
“周吾。”她小聲喊。
周吾便笑:“這就感動了嗎?或許你應該從另外一個角度去想,我這是趁虛而入。”
在她摒棄親情,並留白親情時,他以強勢又霸道的形象,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嚴格來說,可不就是趁虛而入麼。
但他自己這樣說出來,反而讓人無法去介懷。
逼得沈秋哈哈大笑。
“哪有人自己給自己立fog,你快掛了吧,再見!”
周吾嗬嗬的笑:“睡前記得喝牛奶,委屈腦子,也不能委屈身體。”
“知道了,你也一樣,再忙也要好好休息。”
再說下去,她要嫌棄的,就他不是立fog了,而是他對她pua了。
討厭!
沈秋偷偷笑,心情也在瞬間變好,感覺接下來麵對周琳,也不再煩心。
……
沒多久,像無頭蒼蠅般的周琳找到了公寓。
沈秋怕她驚擾到其他人,又或者大喊大叫,便讓高絹下樓去假裝買水,把她帶到了九樓。
周琳臉色蒼白,對上神情冷漠的沈秋,她耳邊忽然響起了舅舅罵她的話。
舅舅說:【你呀,也就是仗著她是你的親生女兒,所以才敢肆無忌憚的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人。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像秋秋這樣的孩子,生在誰家不是當寶一樣哄著,就你們,看不到她的努力,也看不到她的優秀,一天到晚,就想著怎麼去打壓她,非要把她壓成地上的爛泥,你們就滿意了嗎?】
如當頭棒喝,這些話在周琳腦子裡來回響了三天。
現在看到沈秋,她除了不堪,還是不堪。
曾經以為,母女之間哪有什麼隔夜仇,吵得再厲害,見麵也有三分親,可事實上,都是她在一廂情願。
來時還慷慨激昂的腹稿,刹那間全變成懊悔。
……
她紅著眼,低下頭:“對不起,是媽媽錯了,秋秋,你原諒我。”
沈秋沒有詫異,隻是輕描淡寫的說:“嗯,我原諒你了,喝水還是喝茶?”
周琳反而詫異的抬起頭,不敢置信道:“你原諒我了?”
沈秋拿出一次性水杯,給她倒杯了白開水。
“這麼晚了,你還有彆的事嗎?”
這樣的生疏,哪裡是原諒,周琳眼神立馬又黯淡了回去。
“孔夫子要走了,我工作也快沒了。”
沈秋嗯了一聲,平鋪直敘:“他們是我請來的,我不在了,他們想走很正常,你工作的事,我明天讓絹姐去問問,這個你拿著,以後想請誰就請誰,下個星期我讓絹姐把房子過到你名下。”
一本存折推到周琳麵前。
六字的後麵,有很多個零。
周琳呆滯的看著,隻感覺嘴裡的膽汁越來越苦,並沒有因為得到巨款而有一絲喜悅。
她眼淚掉了下來。
“秋秋……媽媽已經知道錯了,你就不能……”
沈秋打斷,“這六百萬是我贖我自己的,希望從今往後,我們能各自安好,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