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洗了澡,也換了身睡衣,先是給周吾發了條短信,告訴他已經回來了。
便開始整理這次帶回來的東西。
有給舅舅的,也有給許意的,還有給董老的,叮囑寶林明天幫她跑一趟,該送的送,該寄的寄。
寶林一一記下,然後他們耐著性子,等陳度回來。
就這事吧,彆說沈秋上心,就是高絹也要來個三堂會審。
像他們這樣的人,一旦動心可不能不慎重。
很快,陳度就回來了,寶林和高絹一眼就瞧出,陳度和人動了手。
身上灰撲撲不說,眼裡的戾氣都沒消。
“怎麼回事?”高絹問。
沈秋雖然是門外漢,但高絹和寶林的氣場變了,她還是能感知到的,便率先看了看齊小梅的房間。
她說:“齊小梅回來了嗎?”
高絹說:“齊小梅回燕京了。”
她驚訝,心想元旦有三天假,她回趟燕京也正常,既然她不在,那她們自己人說話,也就放心多了。
高絹重新盯著陳度:“你和誰動手了?”
陳度乾笑,把剛才揍程文海的事說了,說自己實在沒忍住,也無法理解現在的小年輕。
但沈秋憤怒的是,程文海居然睡了於蕊?
他怎麼敢,又怎麼可以!
於蕊才出事多久,那天的雙目無神和血腥,還曆曆在目呢。
她問:“於亮回來了嗎?”
高絹皺眉:“應該沒有,他現在調特彆行動小組了,據我所知,他家發生的事,上麵還在瞞著他。”
沈秋揪心,琢磨著自己要不要管,但思來想去,又覺得自己沒啥身份。
隻能借李靜這邊。
看時間還早,她給李靜去了個電話。
李靜正躺床上,捂著肚子很難受,接通後問她:“怎麼了,我是有什麼東西落下了嗎?”
沈秋看著陳度說:“沒有,不是落下東西,是剛剛陳度送你回去,把程文海打了。”
李靜猛吸了口氣,先是有些慌,後是壓低聲音道:“打他乾什麼呀,他也沒找我乾什麼,就是想叫我去網吧玩,我沒答應。”
沈秋氣得有些無語,便把陳度聽到的,跟李靜說了。
李靜沉默了好久,後來也不知道是哭了,還是怎麼的,聲音有些哽咽。
“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會再搭理他。”
沈秋歎了口氣,她知道李靜和程文海糾纏了很多年,做為朋友,她不應該管得太深入,但程文海動於蕊,她真的很生氣。
於蕊才十六啊,她能懂什麼?還剛剛經曆了慘無人道,是個人也不能再雪上加霜。
掛了電話,她心緒難平,還在想著於蕊,高絹便道:“秋啊,一巴掌拍不響,於蕊這個事,你借李靜的手教訓程文海,恐怕也沒什麼立場。”
沈秋很煩躁,她明白,可腦子裡全是於蕊那天的呆滯,怎麼也揮散不去。
她如此不愛惜自己,肯定和那天的事有關。
“能找人把程文海的話,透露給她爸媽嗎?”
高絹說:“這個可以,明天我就能找人去傳個話。”
……
看她意難平,高絹也隻能勸:“世上人人都有坎,可這些坎隻能自己摸著石頭過,你在這替她生氣,是沒有意義的。”
沈秋無精打采,再沉下心想,這事恐怕還和於蕊父母有關,據她所知,於亮媽媽是很重男輕女的人。
以於母的性格,在知道於蕊發生了什麼後,肯定會千方百計的想著,讓她儘快嫁人。
那她讓高絹去透露這個事,豈不是給於母機會,讓她去程文海家鬨,並徹底把於蕊和程文海綁一起嗎?
“不行,程文海這個人真不行,跟著他的人,沒有幸福可言,絹姐,能想個辦法,讓程文海離開安城嗎?”
高絹就想不明白了,沈秋怎麼就不聽勸呢,李靜也好,於蕊也罷,終究是外人,她這樣強加乾涉彆人的人生,多少是很違和的。
“秋,人都有自己的路,通知她父母就好了,彆的不要去想,好不好?”
沈秋蔫吧,她知道高絹什麼意思,但情感上,就是覺得程文海太渣。
但陳度突然道:“我覺得可以,這事交給我。”
張寶林驚訝:“交給你什麼?”
“把程文海弄出安城啊。”
張寶林吸氣:“你怎麼弄?”
陳度嗬嗬:“毛兒都沒長齊,天天遊手好閒,對社會來說也是個廢物,讓他去外地讀書不就好了嘛。”
高絹歪起頭,耐人尋味般看著陳度。
“你這麼熱衷?理由是什麼?”
陳度腰杆子一挺:“要什麼理由,為祖國添磚添瓦,引導同胞培養接班人,就是最正當的理由。”
高絹冷笑,張寶林嗬嗬,沈秋也因此被拉回心思,比誰都問得直接道:“你喜歡李靜?”
陳度瞳孔一縮,嚇得一個倒退:“沒有沒有,這怎麼可能,我今年都29了,李靜才多大。”
沈秋:“……?可你們頭兒今年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