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吾察覺到她的不安,也從耳麥裡知道了輝哥入場。
他笑著問楊民:“見到王伯了嗎?”
楊民冷笑,意有所指:“這種場合還輪不到王伯親自來吧。”
“有道理,那王晨應該在。”
楊民朝娘家人的方向呶了呶嘴。
“你要去打招呼嗎?”
“按理應該要去打個招呼。”
“行,他們的事我不感興趣,我和躍子就在這聊會。”
楊民腦袋雖然簡單,但來時家中長輩已經提醒過了,這種事不能摻合,隻要穩三年,王誌和必倒。
周吾低頭看沈秋,仿佛在說彆擔心,跟我來。
她乖乖的,直到走遠才著急:“沈懷一定是對輝哥家人做了什麼。”
不然輝哥不可能來東城。
“我知道,不會如他所願的。”
不管是過去還是將來,沈懷都是一條狗,打狗自然要找主人。
很快,沈秋看到了王樂,雖然她變化很大,高訂的婚紗裡還挺著個大肚子,但她一眼就認出,她是以前的劉樂。
想必是去了趟泡菜國,做了醫美。
那假鼻子,她都害怕一碰就歪。
周吾朝著一個人群很多的方向喊了一聲:“王晨。”
王晨推開圍著他的人,看到周吾眼睛都亮了。
“我道是誰,原來是周吾周大公子,稀客啊。”
王晨走了過來,一身西裝革履,陳度在耳麥裡快速道:“他沒有正職,屬於紈絝,王誌和的第二個兒子。”
沈秋明白,劉樂是私生女,哦不,現在得叫她王樂。
不管她進不進王家祖譜,她的婚禮,王家嫡長子也不會來。
但派王晨,卻是剛剛好的。
聽到動靜,王樂朝她這邊看了一眼,割開過的眼角,眯都眯不起來。
她朝梁恬和陳棋抬了抬下巴。
“見到熟人,你們不去打個招呼嗎?”
梁恬和陳棋今天是伴娘,領會到王樂的意思,立馬朝沈秋走了過來。
她們喊:“沈秋,你也來了。”
很熱情。
周吾對她們視而不見,隻笑著對王晨道:“你這妹妹,和你不太一樣。”
王晨嗬嗬:“本來就不一樣,我還以為你不會來,沒想到你來了。”
周吾接話:“你姐夫很盛情,請貼都遞到了臉上,想不來都不行!”
王晨就好像聽不懂,保持嗬嗬,眼睛在沈秋身上來回轉了三圈。
“我爹認,我不認,掛了號的人,誰敢沾邊?”
“可現在這個掛了號的人,想搞事情。”周吾很不客氣,轉頭朝遠處被圍的輝哥抬了抬下巴。
王晨看到,臉色微微一變。
眼裡生出一絲薄怒來。
“我去找他。”
王晨轉身就走,沈秋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種埋怨,就像子女和父輩之間的理念不合,但又翻不出五指山的憋屈。
而現在又好像要被狗咬,快速凝聚的矛盾和憤怒溢到滿地都是。
這時,梁恬和陳琪也靠近了。
她倆試圖挨著沈秋,周吾不著痕跡的把她往旁邊輕輕一帶。
一股生人勿近的冷酷在他腳底蔓延。
“我這個人,不太喜歡除了妻子以外的女人靠近,滾!”
梁恬和陳棋臉色一僵。
她倆很尷尬的看向沈秋,也被周吾嚇得,連語氣都結巴了起來。
“好,好久不見。”
沈秋笑著。
“也沒多久,昨天就像今天。”
梁恬臉色變的很快,她知道沈秋沒給臉麵,還很記仇。
她生怕下不來台,立馬轉身就走,回到了王樂身邊。
而陳棋訕訕,轉身時快速的小聲道。
“以前的事對不起。”
沈秋權當沒聽見,抬頭很認真的問周吾。
“這樣真的沒事?”
來之前高絹說了,像這樣的應酬,正常來說,一旦入場後,大家都會心有靈犀,分為男賓和女賓。
但沈懷情況特殊,他擺明了是和沈秋有仇的,請他們來也是鴻門宴。
不需要按老規矩來。
懂事的世家女眷,也不會在今天向沈秋靠攏。
她隻需要安靜的呆在周吾身邊,直到結束。
“咱們隻是來露個臉,需要打交道的沒幾個。”
事實上,周吾一進門,就把所有人都看在眼裡。
沈懷想借婚禮昭告,他和王家綁在一起,但前來參加婚禮的,幾乎都是晚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