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不行!
聲音從喉嚨裡冒出來,就像刀片拉了嗓子,又難聽,喉結又痛。
一時難以自控,還劇烈的咳了起來。
鄧國華急忙把冰袋給她敷上。
示意蔣芬先不要這麼急,六個多月的孩子,說要拿掉是違法的。
但蔣芬這麼說他也能理解。
畢竟好好的兒媳婦因蔣家人才傷成這樣,蔣芬有照顧不當的責任,更何況還有外麵的悠悠眾口呢。
“我覺得適當用藥是可以的,孩子六個多月了,影響應該不會太大。”
沈秋堅持的搖頭,表示自己不會用藥,又拉著蔣芬的手來回搖。
她說唇語,讓高絹翻譯。
“媽,我唱不唱歌真的無所謂,絹姐知道的,我早就轉為幕後了,將來也指定不會後悔,而且今天這個事,也不是您的錯,是我們都沒想到。您不是常教我,事情一旦發生就要想著如何解決嗎?”
懊悔和自責是沒有意義的呀。
它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蔣芬把頭扭向一邊,哭著說:“教你是一回事,親自麵對又是一回事。”
沈秋懂,笑著又搖她的手。
“您以後還會一直對我好不?”
蔣芬頓時破涕而笑:“廢話,媽不一直對你好,還能對誰好。”
沈秋便攤手:“那不就是了,既然您和爸會一直對我好,我唱不唱歌又有什麼所謂呢。”
高絹翻譯的心裡難受,心想你唱和彆人唱,完全是兩回事,但願以後能完全恢複好,她可不喜歡聽彆人唱。
蔣芬深吸了口氣,終於拿出周夫人的氣勢點了點頭。
“行吧,那就聽她的,儘量用物理治療慢慢恢複。”
鄧國華點頭:“放心吧,就算不能完全恢複,影響的也隻是高音和假嗓,以前我那還有案例,有些患者韌帶受傷,恢複過來嗓聲反而還有種低沉和獨特的魅力。”
若一個母親為了自己的唱歌事業,選擇影響胎兒,那他做為醫生,也會看不起這個母親。
交待好治療事宜,鄧國華就走了。
老周也不再見外,告訴她外麵已經開始在議論了,他得趕緊回去壓住輿論。
至少要壓到寶寶平安出生。
隻有他不亂,羽翼下的沈秋才能不被人詬病。
沈秋明白,回頭又讓高絹翻譯:“正好,從現在開始,咱們都可以謝絕會客了。”
用這種代價達到謝絕會客,蔣芬是心有餘悸的。
“你爸那邊不用擔心,他能頂得住,從現在開始,你誰也彆見了。”
沈秋咬唇,再讓高絹翻譯:“小姨和葉安宛,會不會是受人指使?”
蔣芬沉思了數秒:“有可能,但抓這個證據沒有意義。”
升米養恩,擔米養仇。
蔣小姨和葉安宛就是被他們養歪了,總惦記一些本不該屬於他們的東西。
沈秋表示明白,她不會再多問,因為那些博弈本就是不可描述和言說的。
老周沒有沒往上走的野心,這個時候出問題,是爸最想要的結果。
她現在的覺悟,就是保持沉默。
蔣芬揉她腦袋:“要委屈你了。”
她搖頭,並不覺得很委屈。
早就是預料之中的事。
要從根上說,還是沈肅清連累她,她才連累了周吾和爸。
蔣芬見她的表情,便知道她在想什麼,隻好重複以前聊過的話題。
“不許再瞎想,我和你爸早就說過,沒有放出去的把柄,本就是把柄,你爸年紀大了,他想退休啊。”
沈秋點了點頭,摸著肚子暗道,還好寶寶沒事。
不然她一定會和蔣小姨葉安宛同歸於儘。
“今天這個事,還是先不要告訴周吾了吧,我怕他心不安穩。”
蔣芬哎了一聲,輕撫她的後背,真心感覺以後不管對她有多好,都是她應得的。
……
傍晚,蔣小姨和葉安宛做的事,就像龍卷風一樣襲擊了高層。
有些魑魅魍魎就開始傳:“一筆寫不出兩個蔣,葉安宛膽子那麼大,蔣芬肯定知道,你們說是不是後悔了。”
“不好說。”
上麵還沒約談老周,年長的都在觀望。
但年輕的都不稀罕嫉妒沈秋了。
紛紛口無遮攔的奚落。
“也不是那麼受寵嘛,要我說更像是借刀殺人,沒殺成。”
“沒殺成才好啊,你們想老周下來了,他們周家還算什麼?早晚從咱們大院搬出去。”
“聽說喉骨都碎了,以後連說話都是問題,唱歌更是不行咯。”
“那敢情好,喊,喊不出來,說,說不清楚,多好玩。”
語氣裡儘是猥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