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宿舍的路上,思念周吾的念頭,就像洪水泛濫,好幾次摸著手機想打個電話,但都忍住了。
沈秋知道,周吾所處的位置,肯定會比她忙。
頂著月光不知不覺到了宿舍門口,就聽趙墨很小聲的在床上打電話。
“那你什麼時候回啊,國內都開始秋高氣爽了。”
沈秋推門進屋,就見趙墨坐在桌後朝她點了點頭,繼續轉著手裡的筆,漫不經心的繼續講電話。
“要回趕緊回,不然表姐夫又不知道浪到哪兒去了,先不和你說了,還有作業沒寫完呢。”
沈秋掃了眼楚韻的床鋪,沒看到她人,洗手間裡也沒動靜,便猜想人不在。
趙墨撇了下嘴:“誰說上了大學就沒作業了,我都懶得跟你說,掛了吧。”
她都要掛了,秀眉又忽然蹙了下,聲音嚴肅道:“你搞什麼?房間裡有沒有體溫計?先給他量一下。”
“我不想聽你覺得,房間裡要沒體溫計就讓保姆去買,這種事還要我來提醒你嗎?掛了吧,實在不行趕緊打120。”
這次趙墨很無語的把電話掛了,掀眉和她說:“回來了。”
“嗯,楚韻呢?”
“幫我買咖啡去了,知道你這個時候會回來,也給你買了。”
沈秋失笑,她和周吾解了蠱,隻道彆人喝咖啡是提神醒腦,但到她嘴裡幾乎是和水沒什麼區彆,隻要她想睡,沾了枕頭就能睡。
但不得不說,趙墨在這些人情事故上,很會做人。
“謝了,今晚要熬夜?”
趙墨苦了臉,半個身體塌在椅背:“是啊,熬過了高三,以為上了大學就會輕鬆,結果發現和高三沒區彆。”
沈秋低笑:“那是你有追求,想勵精圖治,蒸蒸日上,想輕鬆那還不簡單,向楚韻學習不就完了。”
集訓過後,楚韻是真說到做到,徹底閒魚躺,真正好好學習的,就她和趙墨兩個。
趙墨咧了咧嘴,也不矯情了,看沈秋拿睡衣想洗澡睡覺,便順口吐槽。
“剛給我打電話的是我表姐,三伏天嫌國內熱,帶著才三歲的孩子去了東南亞,咱國內的避暑聖地多到數不清,也不知道她腦子咋想的,難道東南亞就不熱了?跟腦殘似的,孩子發燒了都不知道了,還問我怎麼辦。”
沈秋眉頭一擰。
剛想說什麼,趙墨的手機又響了。
……
還是她表姐,打了過來問她華氏度怎麼看。
還說趙墨是學醫的,國際華氏度肯定懂。
趙墨差點就恒溫了。
她是學醫的沒錯,但這才學了多久啊,華氏度的換算她還沒學呢。
沈秋抿了抿唇,無聲的提醒趙墨【送醫院。】
趙墨豎起眉毛就大聲吼她表姐。
“彆管什麼華氏度不華氏度了,趕緊送醫院吧,難不成你量出來了,還能隨便喂他喝點感冒藥嗎?去了醫院該打針的打針,該降溫的降溫。”
電話對麵的表姐立馬不糾結了,果斷掛了電話,讓保姆聯係醫院。
聽到嘟嘟聲,趙墨都快無語死了。
接著吐槽。
“我這表姐就是個沒腦子的,書沒讀多少就結了婚,自己還是個孩子就生了孩子,要不是有保姆,估計連孩子都帶不活。”
沈秋嘴角翹了翹,這確定不是在罵她?
趙墨這才想起來,早婚早育的還有沈秋,連忙找補。
“沒說你,我表姐給你提鞋都不配,我姨媽說了幫她帶孩子,她腦殘似的非要自己帶,完了還照顧不好,煩死了。”
沈秋吸了口氣,等洗漱完出來,又聽到趙墨在和她表姐說。
“怎麼可能?醫院還有爆滿的時候?你找的什麼醫院啊?”
“當地最好的?那怎麼就人滿為患了呢?”
“你跟我急什麼,聽保姆的吧,她英文比你好,讓她趕緊想辦法,實在不行就趕緊回國。”
趙墨被她表姐搞得心態有些炸,理智的說,她都不知道表姐老打電話給她有什麼用,她又不是神仙,立馬醫術超群,還能閃現到國外。
但沈秋聽到,心裡多少在打鼓。
東南亞現在很嚴重啊,可再嚴重她也沒什麼好辦法,隻能期待齊霖那邊儘快研究出方向,還有戒嚴什麼的,最好馬上就通知下去。
這個時候,楚韻已經回來了,買了兩杯咖啡和一杯炒酸奶。
她很好奇的問趙墨:“怎麼回事?”
趙墨著實被她表姐搞的很煩,一邊吐槽一邊把侄兒發燒的事說了。
……
約莫過了十來分鐘,她表姐又給趙墨打了過來。
說是保姆買不到退燒藥,現在東南亞的退燒藥,幾乎全被搶空。
電話裡傳來哭哭啼啼的聲音。
趙墨咬著牙讓她表姐把電話給保姆,又跟保姆溝通了五分鐘,確定孩子是發高燒,目前醫院到處是發高燒的病人,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難道是流行性感冒?實在不行趕緊用冰塊給孩子降溫,訂最快的航班回來吧。”
保姆說好,掛了電話又沒多久,給趙墨打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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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沒有航班飛國內了。
趙墨氣到臉發黑。
“回不了國內,那就去其它的發達國家啊,你們是腦子秀逗了嗎?老給我打電話,還不如打給姨夫,讓姨夫想想辦法。”
這次說完,表姐沒有再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