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樣?”
高絹在隔離間外麵見到折蒼。
折蒼驚訝之餘,立馬嘻皮笑臉,還把整個人都貼在了隔離窗前頭。
臉被壓平,頗為滑稽。
他說:“你咋來了?我已經好了,你該不會把沈秋也帶來了吧?”
隔離病房都是單獨的,折蒼對周吾,還有外麵的詳細情況一無所知,隻知道自己已經被隔離了接近六天,他快要閒出屁來了。
“是帶來了,但不是我想把她帶來的,你這是已經痊愈了?”
高絹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來的時候她還擔心吊膽,生怕要簽什麼病危通知,以及折蒼和周吾一樣,也是命懸一線什麼的。
卻不想他完全就是活蹦亂跳,還能大戰三百回合。
“對啊,我說我痊愈了,但他們不肯放我走,說是還有傳染性,周吾怎麼樣了,你剛才過去看他了嗎?”
高絹看他生龍活虎,確實不像快要那啥,便古怪的瞅了他一眼,
“我先過去看他,你不吃醋嗎?”
折蒼神經大條:“這我吃什麼醋,除了我跟他是發小,你不是他下屬嗎?”
意思是下屬就應該先去看上司。
高絹頓時生氣:“什麼叫我是他下屬,你難道不是他下屬?”
“是啊,所以先去看上司有什麼問題嗎?”
高絹:“???”
她日了苟。
合著她擔心了一路,他還不稀罕。
“你特麼的,是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嗎,我特麼是你的誰啊?你病了我不先來看你,先去看上司,你是想升職想瘋了,還是腦袋進水了?還是說你特麼的習慣了沒良心,我也要跟你一樣,沒良心?”
折蒼被罵的倒抽了口氣,仿佛這會才意識到,他和高絹是夫妻,不是當初的兄弟。
一句臥槽,人立馬後退,眼神左右飄忽的找補。
“那什麼,你罵什麼人嘛,我這不是好了嘛,什麼想升職,我壓根就不需要好吧,我純屬是擔心,而且我被關在這裡,信息很閉塞哎,他們連電腦都不讓我碰,我想問點啥,他們還不說。”
“再說我良心,那是絕對大大滴有,不信你剖開看看嘛。”
高絹後槽牙都要磨禿禿了。
要不是隔著一扇門,一堵牆,她都想衝進去,先把人按地上摩擦。
太特麼氣人了。
除了正常的男女之情沒有,彆的兄弟情那是全有了嘛。
去特麼的。
“我走,我現在就走,你愛咋咋滴吧。”
折蒼吸氣,趕緊又把臉貼隔離窗上。
“彆啊,我錯了,我有自知之明,咱倆結婚了,你是我媳婦,回來,哎,回來!”
高絹氣笑,回頭狠狠瞪他:“我看你這樣,也不像要嘎的樣子,就這樣吧,吃好喝好睡好,咱倆回見。”
折蒼臥槽。
“彆啊,你要去哪?我是真的快要閒出屁來了呀。”
高絹心想,關我屁事。
反正你也不稀罕勞娘,勞娘何必拿這熱臉去貼冷屁股。
誰還沒點脾氣了。
“好好呆著吧您勒,我呀,看我上司去了。”
說完高絹頭也不回,找到沈秋時,就見沈秋已經穿著防護服進去了。
不像她,隻能在門外麵見折蒼。
……
敲了下隔離窗的門,沈秋朝她看了過來。
隻見她眼圈發紅,想哭不敢哭,還一臉假裝鎮定和倔強的樣子。
看得她直心揪。
再側頭看病床,隻見腳不見人。
她扒著窗問:“怎麼樣了?頭兒現在是醒著的,還是沒醒?”
沈秋走了過來。
“沒醒,折蒼怎麼樣?”
“他沒事,估計讓他去跑個三公裡都不帶喘的,我咋看不見頭兒呢。”
“躺著呢,你來的正好,老師答應給我送套超微和器皿,但現在還沒送來,估計是人手不夠,你去幫我催催,另外,我這裡……可能還需要你的協助。”
高絹點頭:“協助沒問題。”反正折蒼也不需要她,那她就留在這裡幫沈秋。
“我現在去催,你彆急。”
她扭頭去找人,這才發現周吾呆的區域,全是重症患者。
再往前走走,就見有人推著停屍車去了外麵,而車裡的停屍袋也是鼓鼓囊囊的。
頓時高絹深吸了口氣,隨便抓了一個小護士問。
“a區的患者,全都是最嚴重的嗎?”
小護士看了她一眼,隻當她是新來的,還不知道這邊的情況有多嚇人。
“是的,你負責哪個區?”
高絹立馬回答:“就這。”
“那你小心了,醫生不讓你進病房,你就彆進,藥什麼的就放在窗口,記得把消毒做好。”
高絹抿了抿唇:“這邊多少患者?”
“我剛來的時候是一百多個,現在隻剩六十多個,諾,剛才還送走一個,我這邊趕時間,你自己要小心啊,可千萬彆被傳染到,真的會死。”
刹那間,高絹心都懸了起來。
折蒼被分在b區,她從b區過來,有留意到彆的病房,其他患者的情況和折蒼差不多,看著像是快要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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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頭兒這邊,再壞也壞不到那裡去,卻不想是雲泥之彆。
怪不得她一進到這邊,就感覺很安靜呢。
原來,人在病魔麵前,是這麼的蒼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