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涵胸腔裡翻湧的情緒幾乎要衝破喉嚨。踏入這一步,意味著他終於有了獨當一麵的底氣,不再是需要庇護的稚子——這份雀躍裡,一半是能為父親爭光的滾燙歡喜,想著他得知消息時眉梢眼角的笑意,心就暖得發顫;可另一半,卻是沉甸甸的壓力,像突然壓上肩頭的重擔,讓他忍不住擔憂,自己能否真的扛住靈王身份背後的風雨,不辜負這份來之不易的成長。
深夜,失眠像一張無形的網將他困住。他平躺在床上,目光徒勞地投向天花板,可這地方的夜濃稠得能掐出水來,沒有月亮的微光引路,終究是伸手不見五指,連自己的指尖都辨不清輪廓。
翻來覆去睡不著,他隻能任由意識沉入精神世界,與嵐的虛影輕聲交談。不知這樣過了多久,窗外突然傳來一陣聲響——那聲音尖銳又突兀,像一根細針,猛地刺破了深夜的寂靜,將他的思緒從虛幻中拽回現實。
是急促的腳步聲。
不是一個人,而是許多人的腳步疊在一起,雜亂卻帶著某種緊繃的節奏,粗粗一數,至少有十個人。這深更半夜,本該是整棟建築沉睡的時刻,怎麼會有人在外麵活動?奚涵的好奇心被瞬間勾了起來,指尖下意識地攥緊了窗簾邊角,想拉開一條縫看看外麵的動靜。
就在這時,一隻溫熱的手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臂。奚涵心頭一凜,轉頭才發現,齊木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黑暗中雖看不清他的表情,可那輕輕的觸碰卻像一句無聲的承諾,悄悄傳遞著“彆怕,有我在”的安穩。
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急,密集得像雨點砸在地麵,甚至能聽見鞋底蹭過水泥地的摩擦聲。更讓人心頭發緊的是,腳步聲裡還夾雜著若有若無的低語,那聲音又輕又碎,像蚊蚋振翅,又像某種古老的魔咒,纏繞在夜色裡,讓人莫名地發寒。
這一晚,奚涵沒有睡著,他的腦海裡一直回應著那讓人發怵的低語聲,那個神秘,讓人不安的聲音
第二天,昨晚睡的白震和宇澤對此事毫無了解,他倆昨天鼾聲如雷,一定是做了一個好夢,而齊木,看樣子也沒有睡太好
跟以往一樣,眾人簡單用過飯後,便默契地起身,準備趁著返程前的最後時光再到周邊走走。
“今天這趟逛完,咱們就該動身回去了,路上多留意著點,能搜羅些用得上的東西就儘量帶些。”
齊木望著窗外,聲音裡帶著幾分輕喃,像是在提醒眾人,也像是在自語。
慕柳側過身,臉上漾著輕快的笑意,語氣裡滿是欣慰
“說起來,這趟出來還真沒白跑,大夥兒的等級都往上衝了不少,算是實打實的收獲。”
眾人踏著街景往前走,目光不經意間掃過人群,竟發覺街上莫名多了不少身著黑衣的人——他們步履沉穩,兩兩一組沿路巡視,銳利的目光時不時在行人身上掃過,神情裡滿是警惕,像是在暗中留意著什麼異常。
晚風裹著細碎的議論聲飄過來,恰好落進眾人耳中
“你聽說沒?昨晚好像有人膽大包天壞了這兒的規矩,現在人還沒抓到呢。”
“可不是嘛,昨晚後半夜我都聽見動靜了,吵得人睡不著,看這陣仗,估計事兒鬨得不小。”
聽完這話,除了齊木和奚涵,其餘人臉上都浮起幾分茫然,你看我我看你,眼底滿是霧水;而他倆對視一眼,神色都沉了沉——昨晚那番動靜,他倆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半點沒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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