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剛說完,便立刻一溜煙地從傅弘景身邊離開,仿佛擔心慢一秒,他都會被慕伶叫住。
而慕伶滿臉黑線地站在原地,實在沒想到傅弘景身邊的助理,竟然會對她用先斬後奏這招。
但他要是以為這樣,慕伶就沒辦法隻能乖乖順從,他就想錯了!
“我還是不會陪你去看醫生的。”
慕伶看著傅弘景,言簡意賅:“你不是小孩子了,不必去看個醫生,都要身邊人跟著,況且我也不是霍寄柔,你助理要是真想要個女人陪你去治傷,那也應該打電話給你的準未婚妻,而不是我。”
當然,現在助理走了,慕伶也不會幫傅弘景打電話給霍寄柔。
因為按照霍寄柔那瘋狗一樣,且已經摩拳擦掌在準備藝術展上害她的個性,如果霍寄柔這會兒真的接到了慕伶的電話,隻怕得變得更加癲狂。
傅弘景聞言沒有立刻回答,一雙淺色的眼眸深深注視了慕伶許久,他才將身側的手一點點攥緊。
“小伶,你真的就一點也不想問我,到底是被什麼東西割傷的嗎?”
這是之前助理鋪墊良久,希望慕伶問的問題。
但慕伶沒問。
傅弘景現在親自問了一遍。
對此,慕伶眉心的褶皺慢慢撫平,隨後端正神情站在傅弘景麵前,慕伶認認真真。
“我不想問,因為你的手是被泥陶割傷也好,是被刀子刺破也罷,都已經和我無關了。”
“無關?”
傅弘景重複著這兩個字,忽然笑了起來,眼底點點陰翳:“小伶,如果今天受傷的是霍修衍,哪怕他隻是流了一點血,你都會追問個不停吧?”
“傅弘景,你不要拿霍修衍來做這樣的例子。”慕伶聽見傅弘景的比喻,立刻反駁:“霍修衍和你不一樣!”
儘管就在昨晚,霍修衍曾焦慮緊張地看著她說,他擔心自己最後會變成傅弘景。
可是慕伶心底還是有個聲音在告訴她,霍修衍不會。
所以這次說完,慕伶也不想再聽傅弘景說出什麼晦氣的話,她直接便揚長離開,擔心傅弘景會多做糾纏,她乾脆連婦產科醫生都沒去看,便快步走出醫院。
而慕伶前腳剛走,之前離開的助理後腳就回到了傅弘景的身邊。
隨後將一直緊盯著慕伶背影,雙眼發紅的傅弘景扶到角落的椅子上,他才歎了一口氣。
“傅總,慕小姐之前被傷的太深,所以現在她對你不客氣,你也想開點吧。”
可實際上,助理知道,當一個女人連對一個男人連同情心都喪失了時,她對這個男人的心也多半是完了。
但安慰傅弘景已經是習慣了,助理也和以前一樣,挑著好的來哄人。
而傅弘景這次不知有沒有將這句話聽進去,他失色的薄唇緊緊抿著,這段時間消瘦了許多,也越發顯得鋒利的下頜線拉直如弦,許久後才低聲輕喃。
“她說我不能和霍修衍比,她現在甚至不願意聽我說一點霍修衍不好的地方……”
“這,這不說就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