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慕伶聽著霍修衍的話，下意識一愣。
原本她還在笑著自己多心的神情，此時已經堅硬乾澀，仿佛隨時便能分崩離析。
因為霍修衍竟然說，慕雪蘭死了？
儘管慕伶原本發現爸爸墜山的意外後，是想要讓慕雪蘭接受法律製裁，去天上對爸爸贖罪。
但兩種死亡的意義是截然不同的！
慕伶眼前一陣青黑，坐不住的身子下一刻也正好倒在了霍修衍早有預料，一直小心扶著她的大掌上，可是慕伶並沒有徹底暈厥，努力隱忍著天旋地轉，慕伶半晌才重新開口：“慕雪蘭是被關在看守所裡的……那樣的地方，怎麼可能會出事？”
“這確實是大家都沒想到的。”霍修衍撫摸著慕伶的脊背，安撫她顫抖的身子：“昨天，是慕雪蘭在看守所的最後一天，清晨她就要被挪送去更高層的監獄，下手的人好像是打聽出了這個，所以在人員交接比較混亂時，安排了專業傭軍混了進來。”
而慕雪蘭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中年婦女，還是在看守所那種跑都沒地方跑的地方。
結果可想而知。
她沒來得及呼救和留下什麼線索，就已經沒了命。
若是沒意外，綁走慕伶的那個鬼魅男人，也就是殺了慕雪蘭的凶手。
要不是慕伶聰明且也勇敢，隻怕她和慕雪蘭一樣，都會悄無聲息便被奪去性命。
霍修衍看著慕伶，不自覺將手抱得更緊了些：“那個男人的屍體，我手下的黑衣保鏢已經在懸崖底下發現，現在我也已經讓人開始著手調查他的身份，但這種專業的雇傭軍很少能查到確切的身份，甚至很可能他死後，身後的一切也已經被徹底抹去。”
這都是國際上的黑暗組織，為了保護雇主所特彆規定。
也是因為如此，霍修衍查了這麼多年，也才在前段時間終於有了那十五個雇傭軍的消息。
慕伶聞言不知該怎麼回答，因為從得知慕雪蘭死訊開始，她的許多思考便都已經徹底停擺。
許久許久，直到時間像是過了一個世紀，慕伶才終於乾澀繼續。
“慕雪蘭……我媽媽，她現在在哪裡？”
“在殯儀館。”
霍修衍握著慕伶冰冷的手，想要溫暖她：“因為之前忙著找你，慕雪蘭的死訊也瞞不住，所以我就先將慕雪蘭安置在了殯儀館，現在那兒估計已經聚了一些人……”
“我要去。”慕伶不等霍修衍說完便再次開口，也反握住了他的手：“霍先生，我現在必須得去，既然寶寶在我肚子裡沒事，那我的身體就可以支撐得住。”
慕伶知道，霍修衍關心她，愛護她。
在之前發生了那樣生死一線，慘不忍睹的事情後，霍修衍一定希望她在虛弱的狀態下，可以先好好休息。
但是慕伶在現在這種情形下做不到。
哪怕，哪怕慕伶心裡對慕雪蘭有一千個，一萬個怨恨，可在生命儘頭，她還是必須得儘快去見慕雪蘭最後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