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盾!”
一麵麵盾牌在明軍陣前傾斜著豎起,而且前後至少有五層。
它們的目的不是為了防住滿洲八旗,而是為了防禦對麵八旗軍陣地的火炮。
咻~
咯咯~
海東青和木鳶全都升空而起。
雙方也都看到了此刻戰場的全貌。
滿洲八旗猶如一個巨大的鉗子,將明軍大部圍了起來,而被圍的明軍則儘可能地收縮成一個狹長的陣型,並將盾牌對準了厚重的鉗柄。
在清軍的包圍圈之外,長江下遊的方向,明軍的後備役已經排好了陣型。
兩側為密集的火炮陣地,對準了滿洲騎兵。
中間是盾牌,長槍方陣,以及大量的火槍隊,正前方對應的則是自家軍陣。
清軍以羅科鐸為餌,誘使明軍攻擊,再以艦船封堵明軍退路,準備一舉圍殲明軍。
不曾想明軍堅韌的可怕,不但火器犀利,就連肉搏戰也絲毫不弱,竟然將陣型穩固下來,沒有被衝散。
而負責切斷退路的大船,更是遲遲無法上岸,反而被明軍的後備軍堵在了江麵上。
更可惡的是,明軍竟然以大部隊為餌,讓清軍絕大部分都陷入了戰團,然後再以火炮轟擊,大肆屠戮。
“該死的明軍!”
副旗主憤怒地捏碎了手上的馬鞭。
“愣著乾什麼,讓開中路,讓火炮轟死他們!”
吼完,他的心中也在迅速思量著眼前的局勢。
目前擺在他麵前的隻有兩條路,一條繼續攻擊,無論騎兵衝破中間的明軍陣地,還是繞道穿插,想辦法突入後方的明軍火炮陣地。
眼下的僵局都能迎刃而解。
要麼立刻收縮兵力,將騎兵收回來,全力攻擊中間的明軍,至於遠處的火炮陣地,就隻能另想它法。
不論怎麼選擇,眼下都不能讓自家的騎兵再這麼下去了。
在火炮麵前,損失實在是太大,死傷的也太過憋屈。
“傳令,外側騎兵立刻脫離戰團,迂回包抄殺向明軍炮陣,沿河側騎兵立刻向明軍陣地靠攏,無論陣前還是陣後,讓明軍投鼠忌器不敢開炮。”
“告訴江麵上的船隻,要麼用小船,要麼自己遊,無論想什麼辦法,爬也要爬到岸上,否則軍法處置!”
說完,副旗主眼神凝重地看向被圍困的明軍。
這次說什麼也不能退,和明軍的戰鬥不能是平,必須是勝!
一次可以說是偶然,是叛徒出賣,是自大輕敵,是意外!
可第二次就沒有任何借口可講。
一旦敗了,甚至互有損傷的不分勝負。
那對滿洲八旗來說,都是災難性的。
因為那樣全天下的人都會知道,滿洲八旗的不敗神話徹底破滅,滿洲滿萬不可敵的傳說,將不再有任何威懾力。
甚至,可能會動搖女真對這天下的統治基礎。
所以,他隻有勝這一條路可走!
“郡王殿下,咱們必須孤注一擲了。”
羅科鐸有些驚訝,有些遲疑,有些憤怒,更有一絲懼意浮現在心頭。
難道又要敗了不成?
“這一戰,我們必須打敗明軍,沒有其他選擇。”
副旗主嚴肅地看向羅科鐸,“請以您以郡王的身份向武漢城,向巴思哈統率求援,同時向長江對岸的城池調兵。”
“哪怕擴大戰況,增加損失,打成和南明軍的決戰都在所不惜。”
“因為我們絕對不能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