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公主蹙眉:“我怎覺得你對媚娘似乎有著無限信心呢?好像什麼事情交給她你都放一百個心,從來都不認為她辦不了或者辦錯事。可媚娘再是能乾,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嬌滴滴的小婦人,在家裡出謀劃策也就罷了,放出去獨當一麵,那得操多少心?”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她都替武媚娘委屈。
房俊笑道:“如何評斷一個上位者是否合格?最簡單的一點,便是能否做到知人善任。我觀媚娘心有錦繡,是不可多得之女中丈夫,雖然現在隻是一塊璞玉,正應當使其多多磨礪,才能儘展鋒芒。你這邊替她委屈、可憐,焉知她在洛陽不是如魚得水、樂在其中?”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高陽公主是個嚴重缺乏政治野心的,但凡是正事兒,都不願意乾,當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唐公主最是開心不過。可武媚娘卻恰恰相反,那女人有著一顆不安分的心,胸藏錦繡、雄心萬丈,對於操弄人心、決人生死極為癡迷。
此刻將其置於洛陽,掌管“東大唐商號”無可計數之資產,依仗所有股東遮天蔽日的權勢,當真是海空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不知多麼酣暢淋漓、誌得意滿。
不過越是權力欲望飽滿之人,對於男女之間的需求便越是旺盛,這一點男女皆然。
他怕萬一那娘們兒在外放蕩的久了,又被權力熏染,萬一需求得不到滿足進而做出什麼顛鸞倒鳳之事,他可就帽子綠油油了……
想到這裡,不由鬱悶。
高陽公主也好,武媚娘也罷,好像都不是什麼安守婦道的人兒啊……
洛水自東向西滾滾奔流,將洛陽城切割成不對稱的南北兩半,沿著洛水兩側堤壩儼然、楊柳依依,正是城內最為繁華之處。
惠訓坊,魏王府。
戌時初刻,夜幕沉沉,花園中花樹繁茂、香氣陣陣,書房內燈燭通明。
魏王李泰一身圓領常服,頭戴襆頭,吃驚的看著下首處的於保寧:“你讓淵獻誠從築紫國掠奪人口,販賣至國內各處礦山?”
於保寧垂頭喪氣:“正是。”
李泰覺得不可思議:“你難道不知那是金仁問的生意?而金仁問的身後站著誰,你也一無所知?”
這些年大唐瘋狂擴張,尤其是對於鋼鐵的需求逐年遞增,導致無論國內還是海外,礦山一座接著一座的開采。開礦極其辛苦且危險,唐人不願意乾,一開始使用俘虜,後來俘虜也難以為繼,人口販賣便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世間生意千百種,再沒有幾種是比這個更賺錢了,所以早已形成一條巨大的產業鏈,而當初山東世家在扶持晉王兵變失敗之後,為了逃脫陛下製裁,選擇屈服,陛下為了安撫山東世家,便默許這條產業鏈歸於山東世家。
而金仁問能夠成為這條產業鏈在明麵上的代言人,則意味著房家在其中分了一杯羹。
或許並非房俊之授意,但現在執掌“東大唐商號”的武媚娘,則代表了房俊。
於保寧連連歎氣、苦笑不已:“在下倒是知曉一些,可做生意嘛,既然他們可以做,憑甚我們不能做?再者,當初淵獻誠求我替他牽線搭橋,想要拜在武媚娘門下,武媚娘準許其前往築紫國開疆拓土,可淵獻誠區區千餘人,生存不易,好不容易在築紫國站住腳,如何維持生計便成了難題,隻能到處擄掠倭人,販賣至大唐礦山。”
“嗬嗬,”李泰喝了口茶水,冷笑道:“既然理由如此充分,自去武娘子麵前辯解即可,何必來本王這裡磨牙?”
辯解?
這老東西怕是連人家武娘子的麵都見不到了,如此才慌了神,不得不求到自己這邊。
若單純隻是此事,自己看在於誌寧的麵上與武娘子轉圜一二,倒也並無不可,可這於保寧錙銖必較、視財如命,肯定不會如他所言這般輕描淡寫。
武娘子雖然女流之輩,但手段淩厲、氣魄恢弘,當真隻是有人插手房家的生意,焉能不依不饒?
可見,於保寧所言必定不儘不實。
果然,於保寧如坐針氈,踟躕半晌,終於開口道:“其中或許有些誤會,有人暗中提價,且強買強賣,導致諸多礦山有所不滿,便有人將狀告到武娘子那邊。”
李泰頓時明白了:“怕是不僅高價、強買強賣,且還打著武娘子旗號行事吧?你且速速離了本王這王府,彆把本王拖下水。”
這老東西簡直就是“錢串子”,見錢眼開也就罷了,這是掙錢不要命了?
(本章完)
喜歡天唐錦繡請大家收藏:()天唐錦繡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