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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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重監視唄?
很好,我這條小命怕是早早就被你們玩沒了……
……
等到李治憂心忡忡、神思恍惚的告退離去,李承乾沉聲問道:“二郎似乎並不反對雉奴封國於天南之島?”
雖然房俊先是激烈反對,繼而種種限製,但這些都是在配合他演戲,是真是假他一眼便看得出來。
若房俊當真如他所言一般擔心放虎歸山、養虎為患,便不是現在這般反應了……
房俊輕聲道:“正如陛下所言,晉王也是太宗皇帝的兒子,出海封邦建國、鎮守一方,於公於私都算是有了一個交待。畢竟今時不同往日,陛下早已得到天下認可,皇位穩如泰山,與其剪除隱患做下狠辣之事遭受罵名,還不如放晉王離去。天南之島極其偏僻,土地貧瘠、人煙稀少,即便晉王心有悖逆之誌,想要反攻大唐也力有未逮,縱然一切順遂,擁有反攻大唐之能力也需數十代之功。更何況世家門閥從古至今都遵循‘分散危機’之信條,一旦有機會,必然讓家中子嗣開枝散葉、擴散血脈。”
李承乾點點頭,明白了房俊的意思。
數十代人便等於幾百年,到那個時候大唐能否存在、李唐能否延續都是個問題,何必去擔憂那麼長遠之事?
再者,李治身上畢竟流淌著太宗皇帝的血脈,且是嫡出之子,萬一大唐最終難逃王朝興滅之輪回崩毀於殘垣廢墟之中,李治那邊還能留存一條李唐的嫡出血脈。
天南之島想要反攻中土不易,同樣中土想要將其毀滅也不容易……
“唉!”
李承乾歎了口氣,神情有些惆悵:“其實說心裡話,做出封建天下之決定我亦很是彷徨,將血脈手足一個一個送出去今生怕是再難相見,心情何等悲涼不舍?可若是將他們圈在長安城內做一個膏梁紈袴混吃等死,我亦不忍。”
至於將諸王封建於國內,莫說他肯不肯,朝堂之上那些個大臣必然是要群起反對的。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西漢前車之鑒,隱患重重。
大臣們的利益與他這個皇帝是一致的,誰不想太太平平的當官、穩穩當當的生活?
房俊喝了口茶水,默然不語。
他現在已經摸不準李承乾的行為了,有時真、有時假、有時真真假假……
譬如此番“封建天下”,他摸不透李承乾的真正用意。
李承乾沒意會到房俊心思浮動,自顧道:“讓蘇定方派人去天南之島打一個前站,將那處的土著收拾一下,開春之後由工部派遣官員去給雉奴修建王宮……等到雉奴去往彼處,定要有水師兵卒坐鎮確保雉奴之安全,不能容許出現半點意外。”
房俊頷首。
所以水師到底是去保護李治的安全,還是對其進行徹徹底底的監視?
先前更說了還要派遣宮裡的內侍隨行,內侍又是否有什麼隱藏的任務?
萬一李治在澳洲發生什麼意外,這個黑鍋是不是要他房俊與水師背起來?
思來想去,房俊都覺得李治情況不妙、小命難保……
斟酌片刻,低聲道:“陛下明鑒,天南之島雖然領域遼闊,但適合居住、開墾之土地並不太多,人口稀少乃是最大的製約,縱使百年、千年,也不可能對中土構成威脅,陛下大可放心。”
李治之死活早已無關大局,但他不想因李治之死而背上黑鍋。
李承乾看著房俊,少頃,展顏一笑:“二郎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微臣惶恐。”
“倒也不必惶恐,此人之常情也。”
李承乾喝了口茶水,剖露心跡:“若我當真容不下這些兄弟,大可將其封建於國內,恢複太宗皇帝之時‘世襲刺史’之舊製。青雀也好、雉奴也罷,亦或是其他兄弟,定然不肯安分的,我想動手隨時隨地都可以找到諸多借口,任誰也說不出什麼。之所以將他們封建於外,就是為了徹底杜絕這種情況發生。”
房俊聽懂了這番話語之中隱藏的含義:若是離得近了,我也不確定自己能否忍住不下死手,所以遠遠的打發出去,眼不見為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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