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不以為然:“你帶來的那些禮物便是貴國國主表達敬仰的方式嗎?那你回去的時候一並帶走,我不需要他的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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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可倫翁定也算是急智之人,否則也不會被委以重任出使大唐,可現在麵對房俊看似蠻橫實則無禮的話語,一時間居然無言以對。
強自鎮定,乾脆開門見山:“真蠟與大唐雖然遠隔萬裡,但也是大唐之藩屬……”
房俊強勢打斷:“五十年不朝覲、不上貢的藩屬嗎?倒是少見。”
可倫翁定再度無言以對。
事實上,自隋大業二年真臘國王派遣大使朝貢,距今的確已五十年矣。
可如此愈發堅定剛才從李謹行那裡聽到的話語——若非大唐打算與真蠟開戰進而了解真蠟的內外虛實,又豈會記得一個遠隔萬裡的國家上一次前來華夏朝覲是哪一年?
心裡極度惶恐。
房俊卻不願再聽,擺擺手,不耐煩道:“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閣下可放心自身之安全,即刻啟程回國去吧。告知貴國國主,要麼還政於扶南王子、恢複扶南舊製,要麼等著大唐水師奉天罰罪、維係正統!”
可倫翁定麵色漲紅,怒聲道:“大唐倚仗武力悍然插手真蠟國內事務,蠻橫至極!真蠟非是林邑那等小國可比,如若大唐真打算興兵犯境,還請三思!”
他自覺是有底氣說這話的。
真蠟雖然不如大唐強盛,但國境縱橫千裡、人口千萬,當下正處於全盛之時,全國大城三十,城有數千家,各有部帥。單隻是首都伊奢那補羅城,郭下便有二萬餘家,國主振臂一呼頃刻之間募集數十萬兵馬……
兼且本土作戰,大唐勞師遠征,勝負尚未可知!
房俊淡然道:“即是如此,夫複何言?等著大唐天兵討伐你們這等不臣不義、毫無廉恥之番邦吧!”
“哼!告辭。”
可倫翁定憤然離去。
出了府門,登車返回鴻臚寺,將物品收拾利索帶著隨行仆從片刻不停出了皇城直奔春明門,冒著漫天大雪駛過灞橋,沿著崤函道奔赴洛陽,再輾轉華亭鎮出海歸國。
觀大唐太尉之態度,特已經不對和平抱有任何幻想,隻想著儘早返回真蠟稟報國主,然後集結軍隊、調集糧秣,與大唐硬碰硬的乾一場。
至於盟友林邑國他卻不打算前往通知,諸葛地那個蠢貨估計還在做著要挾唐人的美夢,從唐人的傀儡狀態之中掙脫出來獲取一絲半點的自主之權……
那就讓他去抵擋唐人的怒火吧。
即便林邑國弱小,但畢竟也曾是國土廣袤的大國,隻要能夠承擔唐軍的第一波攻擊、抵擋上三五個月,不僅可以為真蠟爭取更多的準備時間,也能消耗唐軍之銳氣。
說不準縱橫海疆的大唐就在真蠟吃一場敗仗呢?
大海之上唐軍無可匹敵,可一旦登陸,真蠟國內複雜的地理環境、縱橫交錯的山脈河穀,一定能將唐軍拖進戰爭的泥潭……
戌時三刻,禦書房內燈火通明。
李承乾捏了捏眉心難掩疲憊之色,看著走進來的房俊:“真蠟使者已經離京?”
“是,剛剛出城。”
房俊來到座位上入座,王德手腳麻利的奉上茶水。
劉洎依舊不支持對真蠟用兵:“林邑國不尊王命、桀驁不馴,出兵教訓一下也就罷了,畢竟自安南向南當初已經被打了一遍,些許蟊賊要麼已被肅清、要麼遁入大山,再打一遍也沒什麼大不了……可真蠟不同,其國土廣袤、地勢複雜,若無二十萬大軍不足以蕩平全境,可如此大規模調集軍隊必然耗費甚巨,好不容易積攢的一點家底兒一場仗就得打光了。”
房俊端起茶杯喝水,根本不予理會。
站在劉洎的立場,於公於私都不會支持這場仗,可當房俊立身於戰略層麵,這場仗則非打不可。
與其反複爭論、糾纏不休,不如自行其是。
況且這場仗根本不需二十萬大軍,有蘇定方坐鎮,水師一軍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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