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繼起身,齊聲應諾。
……
翌日黎明,雨勢略減,唐軍全麵發動攻城。
雖然雨一直下火油彈的威力被削減,但河麵上的戰船依舊不斷開炮,隆隆炮聲為陸地上的袍澤助陣。
唐軍戰意高昂、士氣如虹,一鼓作氣將敵軍在城外的防禦突破,然後還是經受數次戰爭檢驗的老一套——埋設“火藥包”,炸毀城牆,重甲步卒突進,全軍攻入城內掩殺……
因闍耶跋摩猶豫不決未能及時撤出他曲城,現在後路被習君買率軍截斷,劉仁願攻打南門之餘又分兵穿插至東門,整座他曲城好似悶罐一般被團團包圍。
城內軍隊起初還能抵擋一陣,但是在南門城牆塌陷被唐軍重甲步卒突破之後,抵抗意誌瞬間崩潰,真蠟軍隊在城內到處流竄、搶掠錢財,號令不通、軍心潰散,亂成一團。
到了傍晚時分,唐軍突進至王宮附近,真蠟文武大臣排著隊伍集體投降……
他曲城破,真蠟國亡。
一隊隊唐軍隨機在城內各處清繳亂兵、維持治安,對於負隅頑抗亦或奸淫擄掠之亂軍大開殺戒,直至傍晚時分整座他曲城終於安靜下來,無以計數的亂兵屍體鋪滿大街小巷,雨水將血水衝淡、蜿蜒流淌,百姓、商賈、以及繳械的真蠟兵卒在官員組織之下走上街頭,收殮屍體、洗刷街巷,一車一車的屍體被拉到城東山腳下挖坑掩埋,以免爆發疫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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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闍耶跋摩以及其妻兒、王室、一部分大臣,被勒令攜帶一部分財產登上唐軍戰船隨同楊胄、習君買一起順流而下,出湄公河、至峴港,再轉乘戰艦前往大唐。
與此同時,劉仁願留守他曲城實施對真蠟之臨時統治。
楊胄抵達峴港,登陸休整,派遣船隻將闍耶跋摩一行押解前往大唐。
早已做好準備的蘇定方則與楊胄一起率領船隊自峴港出發,一個月後抵達波斯海最低端港口巴士拉城……
從安納托利亞高原的雪峰出發,彙聚無數雪山融水與泉源的涓涓細流終至滔滔大河,弗利刺河與底格裡斯河如同兩條生命脈絡,馬不停蹄的奔流向東南方的波斯灣。
河水所經之處衝積出一片新月形的平原,當地人稱之為“美索不達米亞”,意即“兩河之間的土地”,是人類文明最為古老的搖籃之一。
這片水源充沛、土壤肥沃的弧形地帶宛如一彎滋養的月牙,在這裡,蘇美爾人開創了城市、文字與法律;巴比倫人用《漢謨拉比法典》刻下秩序的追求;亞述人則以鐵騎建立了龐大帝國。
從烏爾城邦到空中花園,如星辰般照亮了曆史的黎明。
當大食國在先知的統禦之下瘋狂擴張、開疆拓土,由麥地那走出沙漠向著四麵八方征服,在古老的城池泰西封擊潰了不可一世的波斯帝國,統治了這一片肥沃、文明的土地。
在這裡,大食人意識到了對外貿易之重要,但橫亙在北方的波斯高原阻擋了通往七河流域以及遙遠東方的道路,遂在兩河交彙的出海口處營建一座港口城池,用作與波斯、七河流域、以及遙遠東方的貿易通道。
這便是建成剛剛三十年的巴士拉城,疆域遼闊的大食帝國最繁華的港口。
碧空如洗、海水湛藍,船桅林立、白帆如雲,百餘艘大唐水師戰艦在海麵之上緩緩集結,然後魚貫自入海口駛入阿拉伯河,向著上遊五十裡之外的巴士拉城進發。
這條河道是弗利刺河、底格裡斯河、以及北方波斯高原流過來的卡倫河自河口上遊百裡處彙聚而成,奔流入海。
千萬年的河水衝刷使得河口處大量泥沙淤積,形成大片大片的沼澤不利於建城,所以當年大食人選擇將城池建於河口之上五十裡處……
河口處最寬達數百裡,最窄處僅三十裡,早已觀測到唐軍艦隊來襲的大食水軍湊足數十艘大小戰船蝟集於這裡。
大食水軍在波斯海的兵力幾乎全部葬送於屍羅夫港一戰,其餘兵力仍在地中海一帶與拜占庭作戰,不可能通過狹窄的蘇伊士運河調往波斯海,所以自知實力不敵的大食水軍打算扼守河口、利用狹窄的水道決一死戰。
蘇定方負手站在船頭眺望著河口方向,桅杆上的號令兵揮舞旗幟打出旗語。
戰船瞬間集結,數十艘戰艦排成橫列向著敵軍推進,尚未結陣便率先開炮,一時間炮聲隆隆、硝煙彌漫,彈丸出膛落在海中濺起水柱,落在船上則砸碎甲板、破壞龍骨、甚至砸漏船底。
三輪炮擊過後,海麵上碎木漂浮、伏屍處處,唐軍戰船猶如萬馬奔騰一般衝鋒上前,兵卒站在船舷以火槍、弓弩、長矛等兵器對殘餘之敵人予以屠戮,頃刻間鮮血染紅海水。
因河口水位太淺、大船容易擱淺,所以蘇定方、楊胄兩人由大船轉乘小船,浩浩蕩蕩沿著河口殺入河道,鼓起風帆,向著上遊巴士拉城奔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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